陸澤承眼神複雜的盯著他,半晌,“景天陽,你當真沒有一點兒人性!”
景天陽喉嚨幹了幹,挑起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人性……嗬……我隻是為了她好,陸家嫡係的太子爺,就算隻是外麵的一個情人,也比嫁給一個尋常人要得到的多,我這都是為了她好。”
重重的重複幾句,似乎是在說服自己,也似乎是在幫自己在陸澤承麵前辯解。
眼前蒙上一層的迷霧,不知道是不是已經預感到自己的悲慘即將來臨,景天陽忽的想起小時候的一些事情。
那是半輩子之前的事兒了,原本早就模糊的記憶,一瞬間清晰了起來。
誰能一出生就是一個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人呢?
人性?
他是有的,但早就在一次次被人踩在腳下,一次次的爬上來的時候丟到一邊了。
他渴望至高無上的權利已經成了心中的執念。
他從一個沒有多少人支持的小官,搖搖晃晃的走到現在,很多東西早就擯棄在外。
現在跟他談人性?
真是諷刺!
“阿承,我也是逼不得已,我……”他試圖動之以情,去讓他認同自己的觀點。
可惜陸澤承已經沒有心思再聽:“這些話,留著跟紀檢的人說吧。”
“紀……紀檢?”景天陽呆愣愣的。
瞬間,外麵的門被打開,三個穿著製服的人走進來,其中領頭的人先是對著陸澤承敬禮,然後拿出證件:“景天陽同誌,麻煩跟我們走一趟。”
景天陽被雙規了。
上麵沒人罩著,下麵又樹倒猢猻散的他,結局已經注定。
報刊雜誌沸沸揚揚的開始報道著這件事情。
眾人皆感慨,有一個高官落馬,真是人心不古,社會黑暗啊!
電視裏還在熱火朝天的報道著這件事情,景詩眼睛赤紅的拿著手中的水果狠狠的砸了過去。
侯雪琴心力交瘁的走進來,就瞧見這一幕。
“小詩,你在做什麼?”她蹙眉,內心煩躁。
景詩哭著指著電視上麵:“媽,他們胡亂報道,爸爸怎麼可能會出事兒,爸爸可是副處長,能有幾個人敢動他?新聞是怎麼回事兒?現在都能這麼大幅度的造謠了嗎?他們是不是不想混了!”
侯雪琴眼眶通紅的上前抱住景詩:“小詩,冷靜點,冷靜點,你還有媽媽,還有我啊!”
景詩掙紮著:“不,我不相信,我不相信爸爸會被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小詩,別這樣,你長大了,要學會接受現實,別這樣……”侯雪琴心頭也不好受。
景天陽落馬,他的職位不低,這帶來的一連串地震似的變動,不可能對她們影響不大。
而且,她們兩個這些年借著景天陽的權勢,也沒少做其他的事情。
想到這裏,侯雪琴就有些害怕。
似乎是印證她的想法,下一秒,病房的門就被打開了。
看見來人,侯雪琴心頭一個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