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鬱可燃疲憊地躺在後車座,少了上官非池,她一個人四肢伸展,車廂內說不出的舒適和寬敞。
漸漸地,睡意漸濃。
遙遠的記憶裏總是有一盞發黃的魚燈。
十三歲的夜卡站在簡陋的孤兒院門前,眼淚汪汪地望著他的姐姐:“姐姐,你不要我了麼?”
“夜卡,姐姐沒有不要你,我隻是暫時跟著他,隻有他才能帶我離開鬱家,帶我們脫離苦海。等我們有錢了,我就帶你離開這兒,讓你上最好的學校,不再挨餓受凍,好不好?”
“不,姐姐!我不要你跟那個男人!他可是鬱千惠的丈夫,是我們名義上的姐夫。鬱千惠會殺了你的!”
……
轉眼,場景變了。房間內一個男人與她抵死纏綿。
男人嘴角戲謔地笑:“你長的那麼漂亮,怕你被別的男人搶走,所以要在你身上留下記號。”他唇角輕輕一掀,“希望寄托在我身上?你覺得值得麼?”
值得麼?
值得麼?
“我要待在你身邊一生一世,要陪著你,保護你,愛護你……可是你不值得,你怎麼值得……”
鬱可燃呢喃出聲,眉頭緊緊皺起,忽然耳邊傳來砰砰的敲窗聲。鬱可燃猛然警醒,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原來都是一場夢啊。她連夢境裏人的樣子都沒有看清。
“誰?”鬱可燃這才發覺自己這輛車落在了前麵那輛車後麵,而且似乎拋錨了。幾個保鏢圍著車站成一圈,領頭的敲了敲車窗:“鬱xiaojie,咱們車拋錨了,十七少的車開到了前麵休息站,他說在那兒等我們。我們修好車,便繼續走。”
鬱可燃點點頭,依舊窩在座位上,拿出耳機聽音樂。
忽然,門被人拉開,一個身影坐了進來,啪嗒,關上了車門。
“你?”鬱可燃認得眼前的少年是誰。他是夜卡,那個岡薩雷斯家族的混血兒少年。他代表岡薩雷斯家族來泉州開會。
“姐姐,我讓手下把上官家的保鏢支了出去,你再也不要害怕了,有什麼話都快點對我說吧。是不是上官非池強迫你?”
鬱可燃張了張嘴。這少年叫她姐姐?
“怎麼不說話?”正太十足的少年眯起好看的藍眼睛,一拳頭砸向汽車座椅:“姐,我們三年沒見了,我每天都在想你,可是你,你不會把我忘了吧?”
“沒有,我……”鬱可燃盡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她失憶了,這個少年大概是她以前認識的人。
“你在生我的氣麼?擊劍室那天,我沒跟你相認。”夜卡可愛的臉湧上了懊惱:“因為路西法爾那個混蛋在,我不敢跟你相認,否則他會拿你要挾我和媽媽。你肯定也是這麼想的,所以也沒有跟我相認是不是?”
“夜卡,你,現在人多眼雜,有什麼話,我們郵件聯係……我……”鬱可燃指了指自己的頭:“很多事情都忘了……”
夜卡卻繼續道:“姐姐,我今天看到凰北玥了,他看到你一定也挺震驚。你變得跟以前完全不一樣了。當然,他也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不過你還是不要繼續愛他了。他不僅娶了千惠,還有一個極愛的情人。那女人才18歲。我一直以為他會對你好,沒想到三年前,他把你弄丟了,還包養別的女人。氣死我了。你放心,等我變得強大了,一定把你接過來,不讓那些男人再欺負你……”
“姐姐,你一定好奇,我怎麼來到岡薩雷斯家族的吧?我們的媽媽再嫁到了岡薩雷斯家族。回家我會對媽媽說這件事,她一定很想見你……”
夜卡打開車門,下了車:“不過我得先走了,那幫保鏢都看著我們的。看你不敢說話的樣子,一定忌憚上官非池吧。放心,我一定會救你。我們郵件聯係。”
少年旋風一樣刮過來,又離開,鬱可燃的心卻被攪地不能安寧。
雖然強迫自己不再想以前,可是不知道怎的,最近總是想挖掘以前的記憶。
等有機會,她一定要問問唐北臣,她的以前到底是什麼樣子的。還有,唐所說的要接走她的故人到底是誰?真的是她的哥哥?她怎麼不記得她還有親戚?
汽車修好,保鏢們繼續護送鬱可燃前往休息站,與上官非池會合。
路上碰到了岡薩雷斯家族的人,自然把夜卡與鬱可燃的寒暄也彙報了。
不過這都是正常的社交,上官非池並沒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