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啟明坐在床邊,把聽診器呼吸罩從舒夏臉上摘下來,這才道:“幸好是我,否則你就被拆穿了。”
舒夏終於放心了,當年她在監獄裏懷孕,是裘啟明幫她接生。她也不知道這個京都知名的醫學博士怎麼會願意幫她,還掏了錢塞給獄警,堵住了獄警的嘴,唐悠白才不知道孩子的事。孩子剛出生的時候,總是生病,裘醫生也經常給孩子看病。
舒夏鄭重地說:“裘醫生,謝謝你,可是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你。”
裘啟明道:“我是蘇韻西的學生。一直都知道你是他女兒……所以我才會幫你。去年我才從意大利學成回國,就找你了,你竟然被關進了監獄……如果我早點回來,就不會讓你白白受那麼多苦……”
裘醫生今年三十多歲,當父親學生的那會兒估計才十來歲吧。
“我父親什麼樣子?”舒夏忍不住問。
裘啟明道:“他是一個藥學天才,善於病毒的開發和病毒疫苗的研製。他出事那年,正在為唐家研製一款病毒,可是蘇老師或許發現了病毒的目的很不純,才不願意繼續這個項目吧,剛好華東特首上官非池病重,剛好和蘇老師有交情,就請蘇老師去看病。後來蘇老師便帶著家眷去滑動了。沒想到,結局是,上官非池意外暴病身亡,而他的妻子篡位,並且下令殺了蘇老師一家,隻有你逃了出來。事情發生的那一晚,我不在京都,後來有人給我寫了個紙條,說蘇老師的女兒就在杜家,我這才知道了你的存在。”
也就是說,她的身世還有另外的人知曉?
舒夏忽然覺得很不安。她的身世隻有唐家父子和裘啟明知道,甚至養父養母都不太清楚。現在分明還有一個不明身份的人知道她的身世,不由得她擔心。
舒夏想到這裏,隻覺得大腿痛的厲害,痛叫一聲:“啊……”
裘啟明慌忙問:“丫頭,你怎麼了?”
舒夏掀開被子,裙子和被單上都是血。
她用小刀子劃破了大腿,血浸濕了裙子,隻不過是一個小傷口,怎麼會那麼痛?
“早跟你說了,你體質跟你父親一樣,不能輕易受傷,否則血流不止。你懷孕的時候就大出血過,怎麼還不吸取教訓?”
裘啟明很生氣,從藥物箱拿出一瓶藥,倒了一顆白色藥丸遞給舒夏:“龍血竭,止血的。我特地為你這種體製的人研製的止血藥。幸好我隨身帶了一瓶,不然你的小命就玩完了。”
裘啟明年齡比舒夏大很多,此刻就像長輩一樣訓斥舒夏,舒夏知道自己做錯了,讓裘醫生擔心了,老老實實吃了藥,乖乖躺好。
“外麵的唐大少,你準備怎麼對付?告訴他實情?還是讓我想辦法瞞住他?”
舒夏想了想:“他知道我是裝的,他也怕實情暴露出去。所以,你出去後盡管問他要封口費吧,想要多少要多少。他會給的。”
“真搞不懂他們這些世家子弟,明明沒懷孕,非要裝懷孕欺騙父母……跟我們這樣的普通人果然不是一路人。”
裘醫生向來看不慣那些世家豪族,提到他們,語氣總是帶著一絲刻薄。
“還有,舒夏,你的胃也不好。如果再不注重保養,非得死在上麵。”
舒夏臉色一白:“裘醫生,你不要擔心,我會注意身體的。”
裘醫生又給舒夏檢查了下身體,將傷口作了包紮,這才提著箱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