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護車呼嘯而過,舒夏坐在醫院長凳上,左手緊張地抓著右手。這次真的錯了,唐悠白失血過多,臉色蒼白的樣子深深印到了腦海裏。
等顧秋楓和唐北臣到醫院,不知道會怎麼罵她!
果然,一陣腳步聲如同催命一樣在走廊深處響起。
然後舒夏便看到了顧秋楓和唐北臣。他們身後還跟著唐連城。此時已經是深夜,唐連城知道大哥出事幸災樂禍了一把,沒讓媳婦兒跟過來,自己一個人跟著父母來到醫院,端的是想看唐悠白被砸的怎麼樣!
顧秋楓一副貴婦樣,走到舒夏身邊,居高臨下看了她兩秒,忽然揚起手掌。
“啪!”一個巴掌甩過來,將舒夏臉打到了一邊。
“秋楓!”唐北臣神色嚴肅,冷斥一聲。
舒夏捂住疼痛的臉,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媽,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砸悠白的……”
“閉嘴,如果對不起有用的話,我兒子會躺在急救室裏?”顧秋楓眼睛裏都是對舒夏的痛恨和對唐悠白的擔心。
這是什麼邏輯,自己做錯了事,自然要道歉,如果唐悠白真的被砸死了,那她就償命吧。不過看現在的情況,他似乎死不了。
舒夏索性不再說話。倒是唐連城胳膊一拉,將她拉到他身後:“媽,這時候埋怨大嫂還有什麼用?還是問醫生情況如何吧。”隻見手術室門一開,醫生已經走了出來。
“唐將軍,夫人,二少,大少奶奶……”醫生將所有人都喊了個遍,才道:“大少爺傷口已經縫合,雖然流血過多短暫休克,不過明天就能醒過來。不過……大少爺似乎有舊病沒有治愈……”
顧秋楓眼圈忽然紅了,埋怨唐北臣道:“都是因為你,說什麼讓悠白從小鍛煉。當年他才十七歲啊,你卻派他去戰場參加衛國戰爭……如果不是你,他根本不會受傷……如果那顆子彈在他27歲前還無法從脊髓骨裏取出來,他,他恐怕就廢了……都怪你……”
“身為軍事家族的子弟,必然要上戰場,你心疼他十七歲就上戰場,可是凰家如今的當家人凰司夜才不過25歲,可是他從12歲就都上戰場了,你怎麼不跟人家比?”唐北臣提到凰家,神色有些不對勁兒,其實顧秋楓向來看不懂丈夫。為何丈夫一提到凰家,神色就總是患得患失一樣。而且他就喜歡拿自己的兒子和凰家那個天之驕子比較。
唐北臣冷哼一聲,轉身走了:“真是唯女人和小人難養也。”
“唐北臣,你不看你兒子了?”顧秋楓看丈夫連兒子都不看便走了,一定是趕去他情婦那兒去了吧,就抓狂了。
“他又沒死,我看他做什麼?”唐老將軍往後擺了擺手,“你們在那兒待著吧。”
“舒夏,”顧秋楓在椅子上坐下,開始了教訓:“丈夫是你的,砸丈夫的也是你。不管你們夫妻感情如何,我隻有悠白一個兒子。就算他罵你,說你,也不許拿他性命開玩笑。”
唐連城笑嘻嘻道:“媽,什麼叫你隻有悠白一個兒子?難道我連城不是您兒子?”
顧秋楓自知失言,慌忙冷斥一聲:“你這時候倒認我這個媽了?連城你真是我的好兒子。”
唐連城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
“夫人,我真的錯了。”舒夏從來不會嘴硬,雖然心裏不願,但是表麵上還是軟軟地承認錯誤。
見舒夏認罪態度良好,顧秋楓氣消了一半,道:“現在悠白被砸的下不了床,這裏需要有人伺候。我覺得傭人什麼的就免了吧。舒夏,反正你做傭人很在行,以後你就住醫院裏吧,悠白上廁所,吃飯都由你一人伺候。”
什麼?我一個人伺候他吃飯?是不是上廁所我也得把尿壺端過來,看在他不能下床的份兒上?
想到端著尿壺,讓那男人嚕嚕地撒尿的樣子,舒夏囧了。
……
唐家的女傭分為好幾等。最底層是喂馬、打掃的傭人,再高一等的則是可以和少爺小姐近距離接觸的倒馬桶女傭,最高級的便是伺候主人飲食起居的貼身女傭。
舒夏在被抽調到藍頓公館伺候喬之音之前,一直是大少爺唐悠白的高級女傭。除了全權代管他的飲食起居,私事雜事也一並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