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阪。伽藍寺。

一年一度的齋戒,僧侶們穿著紅色袈裟,在白色佛塔前,平靜就坐。這裏的四季很陰暗,總是看不到陽光。遮天蔽日的菩提樹將整個白色佛塔覆蓋。年輕的僧侶們心無旁騖,默默誦經。

而佛塔裏麵,則聚集著一群神色哀戚肅穆的男人。

他們明顯分為兩個家族。

一部分,穿著加藤家的白色武士服。

加藤家曆經百年沉浮,如今上忍級別以上的武士僅餘下50位,而今天的白色佛塔內,已經到了50位。

另一部分,則穿著蒲生家族紅色武士服。

蒲生家族也是日本年代久遠,家業深厚的忍者世家。今天蒲生家族的上忍級別的長老和武士全部聚集在此。

大堂中央,擺放著一具黑沉沉的烏木棺材。巨大的棺材長2.5米,寬1米,總量足有千斤。來自遠古的烏木,能將屍體完好保存,並賜給使用者靈性。

棺木中的人,在深山老林沉睡二十年後,在某個深夜倏然蘇醒。

號召他忠實的仆從從遙遠的遠東洱海,將他運送至大洋彼岸的佛教興勝之地。

他踏過地獄之火,背負神靈之怒,攜深刻冤屈重返人世間,隻有佛塔的靈性和神性,可壓製他體內的魔性。

從此,可以得到重生。

武士們圍繞棺木而站,臉上都是肅穆,崇敬和畏懼。因主人逝世二十年而壓抑的悲痛讓他們眸子中總是帶著悲戚之色。而主人的重生則又帶給他們希望。

忽然,伴隨悠長的佛號,一個身穿黑色西裝的俊美男人進入佛塔。

男人臉頰一半毀容,一半則俊美異常。

“納蘭來了麼?”環顧周邊,竟然沒發現那個瞎子的身影。知道主人回來,她怎麼可能不出現?她不是等了二十年了麼?

蒲生家族的一個長老搖搖頭。

“那就不等她了吧。”令狐宴目光籠在棺木上,瞳仁緊緊收縮,忽然,他走到棺木前單膝跪下。

加藤家族和蒲生家族的武士們,也均跟著男人在棺前跪下。

塔外,僧人們悠長的佛號越發悠揚,聲聲入耳。

令狐宴雙手合十,肅穆吟道:“我知你一路從地獄走來,行過刀山火海,方才能站在這裏。然而隻有借助此地佛塔的神聖光輝,才能給你靈魂的安寧。從此不再懼怕日光,不懼怕神罰。加藤、蒲生、幻獄三大家族以家族榮譽血誓,共同向伽藍寺住持請令,賜予您皈依佛祖的資格,法號行雲。你若同意,我們靜候你的出世。”

佛堂那麼安靜,有陰涼的風卷動簾子。

忽然,棺木棺蓋打開,一雙蒼白的手,扶住了棺材。

僧人的佛號更加悠長了,眾人熱淚盈眶,哀戚之色更加深重……

……

日本劄幌市,鬱可燃站在烈烈風中。

機場焚燒屍體的濃煙衝入夜空。

她站在高架橋上,黑色風衣獵獵作響。

“夫人。”鬱可燃身後,一個白衣女孩走近:“您出來那麼多天了,少主很擔心您。咱還是回獨島吧。”正是從獨島趕過來的小喬,喬燃。

鬱可燃淡漠一笑:“他不是關心我,而是要繼續監禁我罷了。”

監禁二十年,還不足以平息小夜心中的悲痛和執念。他對父親的感情,那麼深厚,深厚的倒顯得她這個做母親的,不夠資格。

他要為他父親報仇,卻總是遭到母親阻撓,所以他為他的父親囚禁了他的母親。

“您是獨島凰家的女人,所以理應回到獨島,不是麼?”小喬輕輕柔柔道:“這幾天發生了很多事。那個叫蘇夏的人偶娃娃,差點殺了少主。”

司夜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