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煙兒看到林冬陸看自己的眼神,不由得暗自心驚,隻覺得心頭一片冰涼。
他就這麼恨她?
明明她已經決定放棄,也退出了他的生活,他卻糾纏不休,不肯放過她。
她根本就沒有做錯什麼,卻一而再地承受他的怒火,沒有人考慮過她的感受,她的委屈又向誰說?
想到近來林冬陸的種種行為,樂煙兒也冷下臉來,加霜帶雪地對著林冬陸道:“林冬陸,不要故弄玄虛了,你大費周章喊我下來,一定有話要對我說,那你不如直說吧。你現在到底想怎麼樣?是不是一定要我跪下給你道歉,你才肯放過我?”
林冬陸依然是那副駭人的表情,盯著樂煙兒的臉,緩慢地說:“樂煙兒,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你的道歉,對我來說一文不值。”
樂煙兒的心中也滿是怒氣,但是現在項鏈在林冬陸的手上,她卻不得不向他低頭:“好,你不要我道歉,那你說出你的條件,到底怎麼樣才肯把項鏈還給我?”
“還給你?那明明是若梅的項鏈。”林冬陸故意說道。
“你到底要我說多少遍!那是我的項鏈,是我媽媽留給我的遺物,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會跑到白若梅的手上。”
聽到林冬陸不相信自己,樂煙兒有些急了,卻隻能重複這些話,拿不出證據來,自己都覺得有些無力。
但是其實林冬陸心裏有種隱約的感覺,樂煙兒說的是事實。
隻是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他卻不知道,就像他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對著樂煙兒,都會覺得心潮湧動一樣。
這種莫名其妙冒出來的念頭,折磨得他快要發瘋。
“無論你怎麼說,現在項鏈在我的手上。”
樂煙兒咬咬牙:“好,你說出你的條件,究竟怎麼樣才肯把項鏈還給我,隻要我做得到,我什麼都答應你。”
什麼都都答應?
聽到樂煙兒的話,林冬陸的眼睛及不可見地眯了一下。
在這一瞬間,他居然有種衝動,要求她永遠留在他身邊,看看她會不會答應。
這個念頭太可怕了,他用盡全力才遏製住了自己。
林冬陸的眼睛盯著樂煙兒,如同惡狼盯住了自己的獵物,道:“那我問你一個問題。”
樂煙兒一口答應:“好,你問。”
“我問你,你之前口口聲聲說我和你有五年的感情,到底是你胡編亂造的,還是真實發生過?”
林冬陸知道他不該問,但是,這就是他現在最想知道的事情。
明知道不該來見她,明知道不該收回項鏈,明知道不該中斷拍賣,就讓她拿到項鏈,從此以後兩人再也沒有任何瓜葛,這才是最好的結果。
但是他做不到。
他想見她,發了瘋一般地想。
甚至不惜付出巨額的違約金,放棄捐贈,將項鏈拿回來,也不過是多一個能見她的理由。
可他卻不能將這種情緒表露分毫,他決不能讓她看出他的動搖,所以隻好作出一副憎恨她的樣子,讓她厭惡自己。
現在,他心中居然有一種希冀,想讓樂煙兒承認,他們之間有過五年的感情,他們兩人真的相愛過,他這麼久以來的那些情緒和動搖並不是毫無緣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