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倚靠在牆邊的諾曼緩緩睜眸,鷹隼冷寒的目光落在他們頭上,問道:“你說什麼?”
“長官……”獄警遲疑,最終還是沒有多說什麼。
又一個消失過去了。
這一次獄警沒有開口,諾曼已經站直了身體。
他保持了一個小時這樣的姿勢,即便他是軍人,身體經受過高強度的訓練,也覺得有些難受。
他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你們在這等我,沒有我的命令不準進來。他……我會親自押出來。”
說完,他轉身進去,發覺夜廷琛竟然還是保持那個姿勢。
他雖然不忍心,但是法律終究是法律,不理會人情。而且……他已經拖延兩個小時了。
“夜廷琛,我要帶你走了,不要反抗,你也不想在樂煙兒病房裏鬧吧?你到現在還沒好好地和她說話,我再給你十分鍾的時間,讓你和她好好道別。”
仿佛是雕塑一般的夜廷琛,這一刻終於有了一點點反應。
“原來……時間那麼快,可我才覺得我看她不過幾眼而已。沒什麼好道別的,她若死了,我會去陪她。她不會孤單,我永遠都會在她的身邊。”
他憐惜的伸出大手,指尖溫熱的將她額前的碎發弄好,然後摸了摸她的腦袋,手指插入發跡,溫柔的撫摸著。
“這樣就不痛了,我的寶寶最乖了。”
說完,他湊過去,在氧氣罩上麵輕輕的落下一吻。
如果,沒有氧氣罩,這一吻該落在她的唇瓣。
這一幕,很動容。
夜廷琛緩緩閉上眼睛,竟然流下了兩行清淚。
“等我。”
他輕輕的說出這兩個字,然後轉身離去,他殊不知就在這離去的瞬間,樂煙兒的眼角緩緩地流下了眼淚。
他出了門,諾曼說道:“你的女兒就在前麵的育嬰室,要去看看嗎?”
“沒什麼好看的,我隻想要煙兒活著,要是知道有了孩子會讓她變成這樣,我當初就不該讓她懷孕。”
他恢複清冷,雖然神情倦怠,但是一雙鳳眸已經變得深邃可怕。
諾曼聞言,無奈點頭。
這時,他耳邊響起了夜廷琛的話。
“如果煙兒死了,那麼就不必費心救我,讓我與她合葬就好。”
說完,他大踏步離去。
……
此後,樂煙兒所有的病況都被封鎖了,醫院被武裝部隊的人層層守護,誰也見不得樂煙兒和孩子一眼。
夜安玨已經是個“死人”了,根本無法出麵要人,倒是副董要人好幾次,但是諾曼態度強硬就是不給。
他們見不到夜廷琛,隻有諾曼可以隨意的出入監獄。
每次去,帶來的都是好消息。
樂煙兒還活著,病情慢慢好轉。
夜廷琛聽著,人也精神了很多。
夜廷琛在牢房裏待了兩個月,這兩個月外麵可謂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威廉家族失勢,諾曼帶人一網打盡,將威廉總部全部攻破,最後威廉身受重傷逃走,和走私船隻一起出海,追尋了三天三夜未果。
但即便如此,這英國的第一黑道的雄風已經不複存在。
而夜廷琛做這些是個人行為,並沒有影響L.N.分毫,而夜廷琛入獄,二少“身死”,最後的總裁之位竟然落在了夜未央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