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改變是可以馬上做到的嗎?(1 / 3)

就我記憶所及,一直希望有能力去幫助人們改變人生,基於這個夢想,在很早以前我便知道若是想幫助人們改變,那麼我自己就得先改變才行。因此在我讀初中的時候,便不時涉獵各種有關能夠改變人們情緒及行為的知識。當時我非常用功,同時也樂於把所學到改變人生的道理與同學一同分享,因而頗受他們的歡迎與尊重。

當我學到的越多,就越發覺得所知的有限,因而更加廢寢忘食地去鑽研這方麵的知識。為了能讓自己看書看得更快,我參加了速讀課程,這的確幫了大忙,在短短幾年裏我差不多看了七百本書,大部分是關於個人發展、心理學、影響力及生理學方麵。凡是能夠有助於提高人生品質的書或錄像帶我幾乎都不放過,並且還把所學到的盡可能馬上用在自己身上,同時也把心得告訴其他的同學。等我上了高中以後,就把零用錢節省下來去參加各類有關個人成長的課程,你可以想到沒有多久時間我便對這種課感到厭倦,因為它們的內容都大同小異,聽不到什麼新鮮的觀念。就在二十一歲生日過後不久,我接觸到了一係列可以馬上使人改變的學問,這些包括格士塔醫療術、艾瑞克森診斷及神經語言學,這些治療方法的確有神奇的功效,幾乎可以在短短幾分鍾時間內便使一個人有驚人的改變,而這在過去可能得花費經年累月的時間。見此我極為興奮,決心要以畢生之力學好這些學問和技巧;並且當我學會了之後就馬上運用到自己以及別人身上。

第一周的神經語言學就給我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象,它竟然能在不到一個小時之內便治好了傳統方法得花五年才能見效的病。就在上課的第五天我向班上其他的同學說道:“各位同學,讓我們去找一些患有恐懼症的人來醫好他們的病。”對於我的建議他們毫不理睬,反而引以為笑談。也難怪他們有此反應,畢竟他們都是專業醫生,怎麼聽得進我這隻有高中學曆且外行人的話,他們認為除非等上完了半年的課、通過了考試和領到了證書以後才可以真去試試這套方法。

然而我可等不急了,因此便借著廣播、電視展開了個人的事業,先從加拿大開始,然後美國。我告訴人們不管是什麼樣的恐懼、消極或情緒低落等病症,都可借著這種治療方法在極短時間內獲得痊愈,哪怕先前他已看過了多少醫生、治療了多少時間。

各位是否認為我這個做法有些大膽?可能,不過我可是自信滿滿;因為我確信“一切的改變都是可以馬上辦到的”。大部分人都認為這是不可能的;然而我要告訴各位,如果我們能夠了解人腦的奇妙,就會知道隻要稍稍改變有關快樂或痛苦的神經鏈,便可以很快改變使人困擾的行為或情緒由於我這個年輕人毫無學曆可誇,經常在電視上講述這套道理,便有少數人對我的說法展開了抨擊。

我一直認為要想建立起自己的事業必須本著兩個原則,一是專業素養,二是麵對挑戰。我知道自己所擁有的這門知識和技巧十分管用,它對人類行為有真正的了解,是大部分傳統心理醫生所不知道的;另外我也確信如果我和工作夥伴敢於接受挑戰,就必然能找出扭轉乾坤的辦法。

在此期間有一位心理醫生對我的攻擊最是厲害,他指責我是個江湖郎中,十足的騙子。為了向大眾證明我的清白,我向這位醫生的指控挑戰,請他交給我一位多年沒有治好的病人試試看。這個請求可能有些過於唐突,一開始他並沒有答應,最後我用了一點小技巧,使他同意一位病人親自到我的研討會來,當著大庭廣眾之麵給她治療。不到十五分鍾,她多年來對蛇的恐懼霍然化解,而在此之前她已接受那位醫生治療了七年之久。這個效果不僅使得那位醫生大為驚訝,而尤其重要的是從此我對這套方法更有把握,接下來我簡直瘋狂似地在全國各地舉辦演講會,告訴人們如何在很短的時間內改變自己。我發現每次開場之初,去參加聽講的人總是抱著懷疑的態度,可是等我做出了實際的成績後他們都深為讚歎,不僅想學這個技巧同時還想用在自己身上。

有了這次經驗之後,我對這套方法更是有把握,每天像個傳教士一樣風塵仆仆地在全國各地推廣,鼓勵人們來改變自己的行為或情緒,往往不到三十分鍾便可見到成效。隨著我的成功越大,所招來的攻擊也就越多,然而我並未退縮反倒更積極地推廣,甚至於辦起研討會並公開執業幫人治病。頭幾年裏每四個星期中我差不多就有三個星期奔波於全國各地,把自己所知道的一股腦地全告訴有心想改變的人,而結果也都讓人滿意,慢慢地,那些心理治療專業醫師也停止了對我的攻擊,甚至於部分人也對我這一套產生興趣,用於他的治療業務上。

大約在四年半之前,我在舊金山有一次演講會,當時正是《激發無限的潛力》出書不久,會後有些人圍著我給他們的書簽名,就在人群快散去時有一位先生走到我的跟前,說道:“羅賓斯先生,你還記得我嗎?”說實在的,我一個月差不多要見上數千個人,對於他實在是沒什麼印象,接著他又說道:“沒關係,你再想一想。”再仔細地端祥了他幾眼後我終於想起來,但沒十分把握地問道:“你是不是來自紐約?”他點點頭道:“沒錯。”接著我又問道:“我曾給你作過治療,幫你戒掉了煙癮,是嗎?”他又點了點頭,我舒了口氣說道:“噢,那已經是好一段日子之前的事了,你還好吧?”他沒答話,從褲袋裏掏出了一包萬寶路香煙並點燃了,然後帶著一絲嘲弄的口吻說:“你失敗了。”

他這一舉動對我的信心傷害很大,畢竟我的事業是建立在真正能夠幫助人們改變,而我也一直相信所使用的這一套學問及方法絕對有效,但這位先生卻說我的方法沒效,我不由得懷疑是不是什麼地方我沒有做好?還是我過於自我膨脹,其實自己的能力並沒有那麼強?思量一會兒之後,我問了自己這個問題:這件事對我是個什麼教訓?它有什麼意義?“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我不解地問道,其實心裏還真希望他告訴我是在—個星期之後煙癟再犯而受不了所致,可是令我失望的是他是在治療之後二年半才又開始抽起來的,而我當時隻用了不到半個小時便幫他戒了煙。他後來告訴我是一時興起想來根煙試試,沒想到這一試就難以自拔,如今又回複到過去一天四包煙的紀錄,他所以怪我乃是因為煙癮並未根治。

他的話倒給了我一點啟示,今天我所仗恃的是因為懂得“神經語言學”,當人們的行為或情緒有了問題就可以到我這裏來,而我也能夠給他們治好,然而這並不表示他們從此就不必負責。雖然我十分有心去幫助他們改變,然而我卻犯了一個大錯,不該把別人的改變視為是自己絕對的責任。如果我把人們的改變視為是自己的責任,那麼那些曾接受我治療的人就不會對自己負責,而當他們若再恢複舊有的行為或習慣時,就會很自然地把責任推到我的頭上。一個不能對自己負責的人是不可能改變,而新的行為也不可能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