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晴天拚命搖頭。
“好了,你別在這裏糾纏了,我和你的婚事就此取消,以後別再有牽扯了!”趙天伸手將左晴天抓著父親母親的手撥開。
左晴天睜大眼睛看著趙天,“不……婚事不能取消!趙天,你難道忘了,我肚子裏還懷著你的孩子嗎?!”
她懷了趙天的孩子,趙天要是不要她了,她怎麼辦?!難道要她的孩子生下來就沒有父親嗎,還是要她打掉這個孩子?
不,絕對不可以!
提及這個,趙天的臉色更差勁,“孩子?你還有臉提?要不是看你懷孕了,我會那麼快娶你嗎?出了這樣的事,你還好意思和我提孩子,你肚子裏的種根本不是我的!”趙天說完攙扶著自己母親,“爸媽我們走。”
三人繞過左晴天就要離開。
左晴天慌神,她想都沒想就又衝了上去,“不……趙天,這孩子是你的,你就要負起責任!”她一把抓住趙天的胳膊,怎麼也不肯鬆手。
趙天動了動胳膊沒能甩開她,一個不耐煩,猛地一用力,“滾開!”
“啊!”
這一用力,左晴天腳下一歪,一踩空,整個人朝樓梯下滾了去!
左晴天如球一般滾下台階,她跌倒在台階下的時候,隻覺得肚子像被針紮了一般,劇疼!
她緊捂著肚子,臉色蒼白,然後,她看見有血從小腿流出!染紅了婚紗。
……
左晴天流產了,婚禮也沒了。
這件事頓時成了江城人們茶餘飯後最熱議的事,幾乎每個人都拿這件事當笑話一般看待。
君思恬看著網上鋪天蓋地都是關於左晴天的事,她沒什麼情緒,她對左晴天,不會有一絲一毫的同情,這些事,也都是左晴天自己咎由自取。
在看到左晴天流產,且不能生育的消息的時候,她不可否認,心中有了些許的波瀾,這種心情的波瀾不是同情,不是可憐,而是一種諷刺……
左晴天是嚐到了當年她的所嚐過的絕望和無助了。
不,或許還並沒有。
即便左晴天流產不能生育了,可和她當年的那種痛相比,微不足道……
左晴天的事過去後一段時間,談論的人也少了起來,而左晴天,從醫院出院後的生活,更是一天不如一天。
她在江城已是聲名狼藉,不會再有人願意娶她了。
左父左母對她這個女兒更是視而不見,覺得她丟盡了左家的顏麵。
左晴天幾乎每天都泡在酒吧裏,流連於各種各樣的社交場所,她什麼都沒了,就是出去工作,人們也是拿著有色眼鏡看她,她不願看人臉色,所以每天拿著父親給她的生活費消遣著。
這樣的消遣,這樣混亂的生活,最後再度讓她染上了一層濃重的陰霾。
她……
染病了。
拿著醫生開的單子,她一張臉難堪無比,她居然染上了那些亂七八糟的病!一強烈的惡心感湧上心頭。
就在她拿著單據準備離開的時候,驀地,看到兩抹熟悉的身影。
女人挺著肚子,男人扶著,兩人有說有笑的,這個畫麵看上去很和諧美好。
可是……
在左晴天看來,確是異常刺眼!
憑什麼,君思恬得到了鬱哥,過的那麼幸福,而她!什麼都沒了!
“你在外麵等我,我很快就出來了。”君思恬將手裏的水瓶交到薄鬱年手中。
薄鬱年目光柔和點了點頭,他看著小女人進了檢查室,目光還沒挪開,驀地,就感覺到一股視線。
他的感知向來靈敏。
薄鬱年一轉過頭,左晴天下意識的要避開,可還沒來得及避開就已經和男人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在看到左晴天的時候,薄鬱年柔和的眸光斂起,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陰沉,他緩步走到左晴天的麵前。
“鬱哥……”她緊咬著唇,喚著這熟悉的稱呼。
薄鬱年神情淡漠,瞥了眼她手中的單子,隨即唇角勾起一抹笑,“看起來,你日子過的不錯,有姿有色。”
這話充滿了嘲諷,左晴天臉色一陣難看。
薄鬱年看著左晴天,緩緩開口,“不過看起來,還不夠,你的生活,應該更精彩點。”
左晴天臉色一變,睜大雙眼看著薄鬱年,“鬱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之前的事……”
薄鬱年唇角扯了扯,沒有否認,他一字一句的開口道:“左晴天,當初你決定下手害思恬肚子裏的孩子的時候,你就該做好這一天到來的準備,你害死我的孩子,還害的我一直誤會思恬,你覺得,你現在所受的這些就夠了嗎?”
不夠!他恨不得將這女人千刀萬剮了!
“你……都知道了……”下意識的話說出口,她立刻捂住了嘴。
對上男人冷冽的雙眸,她慌了神,連忙抓住男人的胳膊,“鬱哥,我知道當初是我一時糊塗做錯了,可是……我也是因為愛你啊!”
薄鬱年擰眉,嫌惡的甩開左晴天的手,“你所謂的愛,令我惡心!”他看著左晴天,“好好期待你接下來的美妙生活吧。”
薄鬱年說完,轉身離開。
左晴天怔然在原地,難以消化男人的話。
……
兩個月後,網上出了個大新聞,是關於左晴天的,也是令所有人都沒想到的。
左晴天死了。
不是他殺,也不是自殺。
而是……
在左晴天和別的男人顛鸞倒鳳的時候,突然猝死,和她在一起的那個男人被嚇得半死。
經調查,左晴天在此之前服食過大量的違禁藥品。
君思恬看著這些消息,有些唏噓,她對左晴天是充滿恨意的,可是……她也是斷斷沒想到,左晴天會成這樣。
“別看這些髒眼的東西,對寶寶不好。”
君思恬靠在男人的懷中,有些感慨,“我很恨她,真的很恨她,她害死我的孩子,可是,我也真的沒想到,她會是以這樣的死法死去。”
薄鬱年輕撫她的發,“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怪不得別人。”
聽著男人的話,她抬眼看他忍不住問了她心中疑惑已久的問題,“這件事和你……有關嗎?”
左晴天發生的一係列事,都是在她和他說明真相之後,他又素來狠戾,恩怨分明,所以她很難不將這一切聯係到一塊。
薄鬱年揚了揚眉,“她會成這樣,是她自己作的結果,我在其中充其量是推波助瀾了一把。”
君思恬輕歎口氣,沒再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