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闌撒嬌的撇撇嘴,湊到念恩耳邊,委屈地道:“我好討厭那個女人,聽說是明宇的學妹,可看著他的眼神卻是怪怪的……”
歐明宇向後退了一步,被眼前的一幕所震驚,這是在做夢麼?他苦心掩飾多方斡旋,甚至不惜傷害念恩,就是為了不使念恩和婉闌相見引發戰爭,可如今,他最害怕走在一起的兩個人,竟在他麵前談笑風聲,還相處的如此融洽,像是早就相識一般。
婉闌本還喋喋不休的說著什麼,突然麵色一沉,怔怔的看著念恩身後。
四周嘈雜的聲音漸漸平息,念恩輕歎了一口氣,該麵對的總要麵對。
她艱難地轉身,華麗的燈光下,夏雪直直的站在那裏,當念恩和她的目光相觸時,念恩立刻被震懾住了,她從沒有見到過這樣一雙燃燒著恥辱和憤怒的眼神。
母女倆人就這樣僵持著,誰都沒有先說話。
片刻之後,夏雪緩緩的走到了念恩麵前,眼睛死死的盯著她。
念恩隱去眼中懦弱的水汽,滿臉倔強的看著她。
一直未說話的米郗兒心疼地擁著唐婉,看向念恩的眼神有些凶狠;“哪兒來的野丫頭,簡直無法無天了。”
以米郗兒的暴躁脾氣,能忍到現在才開口,已是給足主人家麵子了。
婉闌站在念恩身後,心中惶惶,小時候,她和念恩經常在宴會上調皮搗蛋,卻從沒見夏雪生那麼大的氣,知道這次可能真的把禍闖大了,連忙向一旁的母親使眼色,齊凝蹙眉,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示意婉闌閉嘴,婉闌急了,禍是一起闖的,絕不能讓念恩一人承擔。她轉身,直直的向何震源跑去,聲音不大卻清晰得在場的每個人都能聽見:“爸,剛才是我把唐小姐的裙子和餐布綁在一起的,許多人都看見了,不關。”
“你還有臉說。”何震源青筋暴起,冷冷的截斷了婉闌的話:“都是我的錯,平時什麼都灌著你,把你驕縱得這般無法無天。”
婉闌的臉色瞬間漲紅,咬咬唇,又委屈的轉向母親,齊凝側轉過頭,避開女兒的目光。
“明宇,把她帶回家,好好反省反省。”何震源氣得臉紅脖子粗。
歐明宇連忙上前,攬住婉闌的肩膀,欲將她帶離這個是非之地。
“爸!”婉闌不甘地叫。
“叫你回家閉門思過聽不懂嗎?”見婉闌這麼冥頑不靈,何震源氣極,揚起手便要給婉闌一個耳光,卻被歐明宇靈巧的帶著婉闌避過。
一群人擁上來,忙著勸解父女兩人。
何震源被拉開後,滿臉愧疚地走到米郗兒麵前,用一口流利的英語賠禮道歉道:“不好意思,是我教女無方,讓唐小姐受委屈了。”
私語聲再次響起,誰都知道何震源是上流社會有頭有臉的人物,在米郗兒麵前竟如此卑躬屈膝,可見此人在商場上的地位尊榮。
唐婉再也無法忍耐,她扯著米郗兒的襯衫衣袖,指著念恩,恨恨地道:“不關何小姐的事,剛才是她放的火,還故意拌我。”
“你胡說,剛才明明是你自己摔倒的。”婉闌不服氣的上前,欲與她爭辯,卻被歐明宇攔著。連何震源都懼怕三分的人,歐明宇不想婉闌因為少不更事而輕易得罪,想到婉闌和念恩輕率的得罪了來頭不凡的大人物,歐明宇不由打了個冷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