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漸落,餘暉斂起,華燈初上。
京城一處永巷內,紅燈高掛,彩雲穿梭,一些夜間工作者在,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在各自的門口甩著手絹招呼著客人。
“大爺,來奴家這裏吧……”
“大爺,來嘛……”
“大爺,您好就不來,奴家好想爺啊……”
掃過一個又一個來拉人的女子,男人的臉變得越來越黑,後邊跟著的兩人也是麵色不正常了。看著這樣的情形,蘇鳳禾瞄了身旁的人一眼,輕輕的笑了。
“把你臉上的表情變得自然一些。”挑眉,一聲輕訴,傳到了男子耳中,響起了春雷滾滾。
“鳳兒,你明知道我最討厭這裏,還讓我每隔兩個月都來這裏看一下,而且不能假手他人。”
雖然是陳述一樣的話,可是蘇鳳禾還是聽出了裏邊隱藏很深的懊惱與不滿、訴苦,讓蘇這讓她臉上的輕笑漸漸地擴大。
“這是我交給你的事情啊,再說了,本來是想讓別人來做這件事的。誰讓你一開始自己就跑來了。不過……”瞥了冷灝冥一眼,“我又沒說這個‘不許假手於人’是對你說的,你自己理解錯誤了。”
很明顯的“推脫責任”的話,讓冷灝冥無話可說,無法反駁。
“小,小,公子,為什麼我們現在要去青樓啊,看著這裏毛毛的,玲,玲瓏怕……”一身男裝的玲瓏,看起來嬌小白嫩,如果真的是男人的話,很有小倌的潛質啊。
“這裏本來就是這樣的,隻帶你姐姐在,一直都是帶著她,這次她有事,所以,沒辦法,讓你來這裏看看,什麼叫下等的上等。”
“公子在變相的誇自己。”狀似調侃的話從一臉古怪的冷夜口中吐出,讓周圍三人笑了。
“沒想到,夜哥哥也是很有幽默感的。嗯,很喜歡。”一本正經的收儲這句話,讓蘇鳳禾和冷灝冥微微側目,隻見冷夜帶著笑意的眼看著玲瓏,這兩人……
對視一眼,兩人沒再說什麼,隻因,目的地到了。
“煙紗朧月,小,呃,公子,到了哎,我們進去吧。”輕快的聲音,得打點頭的玲瓏蹦跳著就往大門走去,因為,這裏不想其他地方一樣,有花枝招展的女人在搔首弄姿。
“這四個字,很有飄逸朦朧的感覺,把那些個客人們都纏繞住了。”
“嗬嗬,你不高興?”
“高興,又不高興。”
“嗬嗬,我們進去吧。玲瓏等急了。”
“幾位爺,是要隔間還是雅間啊?保證讓您滿意。”風韻猶存的鴇兒娘,滿臉堆笑的在連著廳堂的廊子上站著。招呼著絡繹不絕的客人。看到冷灝冥幾人,心中一個機靈,忙走到幾人麵前,招呼著。
“雅間。”一個東西放在鴇娘手中,讓鴇娘心中一凜,但到底在風月場上混跡多年,什麼沒見過,因此臉上也不露聲色。
“雅間啊,幾位爺一看就不一樣,我們的雅間可是全京城都找不出個一重樣兒的來。銀落,來,帶幾位爺去雅間。”喊來一個清秀的女子,抓住小手握了握,帶著意味深長。
“幾位爺這邊請,銀落帶路。”麵色如常,舉止大方,叫銀落的女子,徐徐一禮,不卑不亢,眸光流盼之間,自有一段風流,八麵玲瓏不可謂不實。見禮之後,就帶著眼中盡是滿意的幾人往裏邊走去。
隻見,出了廊子,撩起了遮擋的紗幔,眼前豁然開朗,一個封頂的天井讓四周三層的樓台包圍其中,四方略圓的舞台,緊挨著舞台的周圍,是小溪流水花草錦鯉。潺潺的流水,讓人在欣賞歌舞的同時感受著源頭活水的清冽滋味。
舞台有半人高,三個上場的梯子,卻都是從後邊二樓處連接著,在跳舞的時候,三列如雲舞袖的舞姬漸次入場,讓人一陣心曠神怡。舞台對著的其他三麵是眾座、隔間和雅間的位置,方便看表演。一樓的眾座與隔間相錯而置,兩邊是隔間,中間是眾座,而期間穿梭的柱子上都有輕靈的紗幔裝點,每個桌子上都有瓜子、糕點以及茶水。還放著一小碟的鮮花,香氣撲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