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花燭夜,在前殿和來慶賀之人說了兩句後,身體本就不好的司翰就被送到了洞房門口。
孤狼睨著自己的主子,咳嗽不斷的他慢慢推開房門,馥香坐在椅子上,見司翰進來,立刻站起身子來,這俊美的王爺每次看到都會心跳得很厲害,“馥香見過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咳咳,起來吧。”司翰骨節分明的手微微捂住自己的嘴巴,朝馥香擺擺手,馥香趕緊低頭朝獨孤依看了一眼,就隨著孤狼出去。
門一關,咳嗽的男人立刻站的筆直,一副瀟灑不羈的模樣。他眼皮都沒抬,撩開大紅色的喜袍,坐在椅子上,沉默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獨孤依見狀,也就不再說話,蓋頭已掀,貢品已用,哪裏是什麼洞房花燭夜。
“獨孤依。”
“嗯。”
“你這個名字……真難聽。”司翰毫不客氣的開口,一打知道她叫獨孤依,就一臉的嫌棄,真是不清楚能文能武的獨孤大人是為什麼想到給她起名依字。
這依字是有依靠的感覺,可偏偏她無依無靠。
獨孤依自嘲了句,“你管的真多。”
司翰偏著頭,望著床榻上正把玩手上彎月柱的獨孤依,能夠理解她對自己的封閉,沉眸不說話。
她唇角微動,淡漠的看了他寬闊的背,走到他的身邊,“豫親王,不知亂葬崗的工程動工如何了?”
能夠讓她屈身在此,除了要找個能夠藏身的地方,最重要的是那個亂葬崗。
“半月後,本王送你過去,親自設計醫館。”
她愣了下,他怎麼知道自己要建醫館?片刻的停頓後,她沉眸,“也好,我的東西不喜歡別人插手。”
司翰鷹眸微眯,屋內微弱光芒下的她淡漠的性子,讓他不免好奇,站起身子,雙手負後,“本王得提醒你,你建醫館可以,不過任何事情和決定必須通過本王,明白了嗎?”
她抬眸站起來,“為什麼?”
這亂葬崗說送她了,又如何做不了主意?
“本王也會住在那裏,任何事情要經過我同意。”他薄唇輕啟,嗓音磁性妖嬈。
獨孤依不爽的站起身子來,冷語道:“送給我的地方又要回來,不知豫親王這是何等道理?難道王爺你送人的東西都還要貼著自己的標簽嗎!”
司翰轉過身子,朝她走過去,這個女人的嘴巴太厲害,若是不給她點顏色看看,恐怕她永遠不知道在這個府裏麵,誰是老大!
獨孤依見他靠過來,順手捏住了袖子中的瓷瓶,可眼尖如司翰,一抬腿將將她的手踢了下,瓷瓶猛的踢上天,下一秒已經完好無損的被他抓在手裏。
“本王不喜歡自己身邊的人對自己耍手段。”
他聲音冰冷,尤其是身高的氣勢瞬間壓下來,將獨孤依整個悶在狹小的空間裏。
她咬唇,眸子內的精光頻現,“原來你就是喜歡欺負女人。”說完,獨孤依轉身,白了他一眼,心情不高興,索性直接鑽進了大紅色的錦被。
主意都通過他?笑話!她心裏憤恨的怒吼,該死的,她當初就該插手不管,毒死這個男人最好!
見她上了床榻,司翰臉上陰霾微微壓下來,反身關上房門,在黑夜裏消失不見。
第二日,豫親王府的床榻和喜被實在很舒服,睜開眼睛的時候,外麵陽光已經射進來,她揉了下眼睛,嚇了一跳。
坐在輪椅上看書的司翰眼皮都沒抬,聲音虛弱道:“醒了就趕緊穿衣裳,盡快梳洗打扮。”
她愣了下,不悅的蹙眉,“你出去。”
“這是本王的房間。”他聲音平淡,絲毫沒有要動身的意思。
獨孤依沒有武功,對這個厚臉皮的司翰一點招都沒有,隻得無奈的暗咒一句,從床上起來,這才發現一套淡藍色的宮裝已經準備在身邊,她想都不想趕緊套進去,在這個男人麵前,她可不想繼續穿著裏麵的裏衣。
衣裳穿好後,司翰抬頭,拍了下手,門口候著的丫鬟們紛紛將臉盆、首飾和其他東西拿進來,讓獨孤依愣了又楞,她抬眸看著他,“這是……”
“進宮給皇兄和皇後請安。”他說話間,骨節分明的手推著身下的輪椅,候在門口的孤狼走進來,站在他的身後,將他推出去。
她無奈的看著麵前的丫鬟們,就是沒有看到馥香的身影,心裏一陣別扭,抓住其中一個丫鬟問道:“馥香呢?”
“回王妃,馥香姑娘早上被王爺叫去辦事。”
她眉頭一蹙,安下心讓她們給自己梳妝打扮好後,根本沒有注意到自己成什麼樣子,就立刻走出房間,見司翰就坐在院子內賞花,趕緊過去,“馥香呢?你吩咐她做什麼去了?”
他抬眸,鷹眸微微驚訝的睜大。
此時站在自己麵前的女人,哪裏是眾人口中的廢柴,分明是經過磨礪過的珍珠熠熠生輝,綻放著耀眼的光芒,尤其是小巧的臉上一雙清澈見底的眸子,讓人不由得為之傾,一襲淡藍色的宮裝和高貴的柳月髻,讓她頓時有了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