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的時候飛雪發現自己躺在了床上,而葉恭卻躺在了地鋪上。
“這是怎麼回事?”飛雪趕緊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發現一切安好,趕緊鬆了一口氣。
“沒辦法,某人半夜夢遊,把我扔了下來。”葉恭的清冷之氣似乎少了一點,倒是有一點痞。
“真的?”飛雪當然不相信,可是又想到自己確實有些認床,又有些遲疑了,用手抓了抓頭發,算了,不追究了。
“你今天感覺怎麼樣?”
飛雪趕緊扶了他起來重新躺好,摸了摸額頭,不是那麼燙了,這樣才放了心。
隨後又開始喂他清粥,喂藥,好半天才收拾完,飛雪將窗子開了一個小縫,三月春風和煦,夾雜著桃花的香味迎麵撲來。
“沒事不許叫我,有事也不要打擾我。”飛雪一邊說著一邊拿來了針線和絲帛,開始笨拙的繡著花。
她低著頭認真的模樣和她以往的樣子很不一樣,額前的碎發隨著風輕動著,像是一副仕女畫,唯一不和諧的便是她經常刺破手指頭,頻頻將手指放到嘴裏吮吸著。
葉恭無聲的笑了一下,整好姿勢就這樣看著她,生怕一個不小心便打破了這種溫馨的和諧。這種感覺很奇妙,從未有過,卻讓葉恭有種抗拒,深怕陷入這種溫柔鄉之中。
日光一點一點強烈起來,上好的白色絲帛上的刺繡有了基本的樣子,一枝綻放的紅梅,黑色的枝椏上開了點點的紅梅,一朵在正中間的梅花開的張揚肆意。
手法雖然稚嫩,梅花也沒有那種堅硬鐵骨錚錚的疏離感,反而有一種弱弱的柔情在裏麵。
飛雪做的很認真,這幾日除了吃飯上藥和休息之外就是在不停的繡,拆了繡,修了拆,反複了好久,才有了點滿意的樣子。
“怎麼樣?是不是很好看?”飛雪緊張的問著葉恭,唯恐他說一句醜。
葉恭的心跳有些加速,一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湧上心頭,“還可以。”
其實飛雪的繡功是在是不敢恭維,和以前的那些女人送給自己的有著天壤之別,可是卻勝在攙雜著的一種莫名的情愫。
“喂喂喂,什麼叫還可以啊,我覺得的明明是非常非常的可以。”飛雪對葉恭的評價很是不滿,撅著嘴辯解道。
不過很快飛雪就開始自顧自的拿出那塊玉佩,換上了新的墜子,摩挲了許久,最後放進了自己做了錦袋裏。
“很漂亮吧,我都喜歡的不得了,肖鶴一定會開心的。”
飛雪開心的樣子連眉梢眼角都帶了喜色。
葉恭本來嘴角帶笑的看著這一切,聽到最後這一句表情一下子凝上了一層冰霜。
“你是送給別人的?”語氣冰冷,像是沁了雪。
“當然啊,要不還會送你啊,怎麼樣怎麼樣?”飛雪對葉恭的變化毫無感覺,還是在開心的向他展示著自己的作品。
葉恭有些氣節,不再說話。
飛雪覺得掃興,放下東西後又有些蠻力的看了看葉恭的傷口,葉恭還是黑著臉不說話。
“傷口好的差不多了,你是不是可以走了?”葉恭不說話,飛雪隻好自顧自的說。
“你就這麼希望我走?”葉恭的聲音更冷了。
“那當然,這裏很不安全好嗎?春和與景明都快發現了,如果被發現了,我當然沒什麼事,你就不好說了,我表哥可是不會放過你的,雖然我表哥不會武功,手無縛雞之力,可是他手下的刀可不是吃素的,我可不想伯仁因為而死,萬一你被哢嚓了,我怕我做噩夢。”
飛雪威脅著,心裏一直叨念著,快走吧,本郡主親自伺候了你幾日,那塊玉佩的價值也差不多了啊,再這麼伺候幾日,老娘都快有奴性了。
葉恭冷笑了一下便不再說話,飛雪自討了個沒趣,也不再說話。
夜深人靜的飛雪沒有讓葉恭再打地鋪,而是直接將他趕到了隔壁房間。
“你傷都好了,也不需要我照顧了,行動也恢複了,去隔壁也沒問題了,隔壁也沒人住,你小心點就不會被發現了,快走快走。”飛雪說的振振有理。
葉恭的表情卻難看至極,周身又開始散發著陣陣寒氣。
飛雪的小心肝又開始顫抖了,葉恭老實了幾日,自己就忘了這個人是很可怕的,一不高興可能就會殺了自己。
“哦,這樣啊,既然你不願意,那就那就不要過去了,我過去好了。”飛雪雖然是不情不願,可是語速去很快,唯恐慢一點自己先被哢嚓了。
“嗯?”葉恭冰冷的鼻音開始上揚。
“你打地鋪!”飛雪在死亡的威脅之下隻好投降。
兩個人誰都不在說話,飛雪興奮的有些睡不著,葉恭則有些氣悶。
第二天一早,飛雪便開始洗漱打扮,對著鏡子畫著峨眉哼著小曲。
葉恭看著這一切說不出來的煩躁,“今天這麼高興?”
“那當然啊。”飛雪畫眉的樣子很好看,細長白嫩的手指握著煙黛的樣子有著別樣的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