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初聞和親(三)(1 / 2)

飛雪坐臥不寧,可是卻知道除了等明天找機會出去,也沒有別的辦法。

忐忑之際,葉恭居然又回來了,飛雪懶得理會,隻是抄寫著心經來靜心凝神,可是葉恭有些高興。

“聽說你要去和親了?”

飛雪有些錯愕的抬起頭看了一眼葉恭,葉恭卻無所謂的斜坐在椅子上,放蕩不羈的喝著茶。

“這件事外麵傳的沸沸揚揚,安寧郡主要嫁給遼國王子這件事人盡皆知,遼國王子是個大英雄,你是不是高興的呆了?”

飛雪狠狠的白了一眼,沒好氣的說:“誰要嫁給那個耶律恭,他算哪門子的大英雄,那個耶律恭據說性情殘忍,生性涼薄卻娶妾無數,而且還有說法是他的姬妾命都不長,死的不明不白,哎,如果隻是這些我也就忍了,你知道最不能接受的是什麼嗎?他長得不僅凶而且醜。”

飛雪越想越是生氣,越說越氣憤。

葉恭沒有形象的打了個噴嚏,“原來是這樣,既然耶律恭有這般不好,那你看我怎麼樣?”

葉恭有些小小的緊張,眼睛開始四處亂看。

“你?”飛雪有些驚訝,隨後笑了起來,“當然不好了。”

“為什麼?”風雪又開始在葉恭身後集結,眉頭擰成了一個硬硬的疙瘩。

飛雪笑的很溫柔,眼睛裏有了動人的神彩,用手繞著絲帕,隨後緩緩的說:“有一次我和表哥淘氣,去了偏僻的地方,恰巧遇到遼人,當時情勢危急,一騎白衣策馬馳來,仿若仙人下凡,救了我和表哥,那樣能文能武的人才算得上英雄,哪是耶律恭那個殘忍的莽夫能比的過的。”

飛雪害羞的低著頭,語氣中皆是驕傲,完全沒有注意到耶律恭鐵青的臉色。

“誒,對了,你武功那麼好,來去自如,幫我看看圍守這裏的人有什麼動靜可好?”

飛雪一臉諂媚,可是耶律恭嗤笑了一下,隨後便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小氣。”飛雪雖然不滿,可是卻也沒辦法,相信喬天遠一定能夠巧舌如簧的躲過一劫,花滿溪偏僻,自己混出去應該還是有勝算的。

短短的一日就這樣過去了,飛雪想到馬上就要離開了,心酸的厲害,擦了擦眼淚開始收拾東西,想了想還是給葉恭留了張字條:保重,不必再來。

寫完之後將字條收好,和玉佩放在了一起,葉恭若是來了肯定會看到的。

春和景明在外麵也不再說話,隻是默默的流著眼淚。

飛雪想對她們說些什麼,卻不知道該說什麼,春和景明哭著說:“郡主保重。”

飛雪咬咬牙就頭也不回的走了,日光明明很好,卻很蒼白。

花滿溪隻是一條普通的小溪,周圍密樹成林,每當繁華盛開之時溪水裏便會落滿了花,所以笑稱花滿溪,這裏人跡罕至,風景清幽,是三個人聚會的好地方。

此刻這裏靜悄悄的隻有飛雪一個人,連隻烏鴉都沒有,飛雪此刻的心情五味雜陳,雖然自由自在的生活是自己一直以來的夢想,尤其一起走的人還是自己喜歡的人,美夢成真,說沒有喜悅是不可能的。

可是卻還有擔心,對家裏人的擔心,雖然喬天遠說的是事實,卻依然還是很擔心,同時還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如果,如果肖鶴沒有來,或者還沒有及時趕來該怎麼辦?

飛雪強製性的將這個念頭壓了下去,不會的,一定不會的,這種複雜的情緒將自己的心煎熬的吱吱啦啦的難受。

等待的時候時間過得尤為的慢,尤其是心裏有事的時候,飛雪一直等啊等,盼啊盼,卻始終也不見有人來。

最後夕陽西沉,黃昏降臨的時候還是沒有人來,飛雪將身體塞進樹枝的縫隙中,由開始的焦急變為深深的絕望,心裏隻有五個字,他不會來了。

飛雪不知道就在她等待的時候,肖鶴就在不遠的地方,一動不動的看著她,看著她的喜,她的悲,她的焦急與絕望,閉上眼似乎和她的感情是相通的,感受著她感受到的一切。

看到她雙手抱著膝蓋,蜷縮的模樣就知道她現在的心裏一定是無助的。

葉恭則冷冷的噙著笑,看著這一幕,像是在看一個傻瓜做著無用功,心裏有一種怨毒的快意,可是到最後卻萌生了一股刺痛感和挫敗感,最後突然嗜血的握了一下拳頭,還不如殺了她省事。

等到最後一抹殘陽也不見了的時候,飛雪終於等到了來人,不過不是肖鶴,而是王府的人,春和景明滿臉淚痕,十分狼狽,小跑著跟了過來。

飛雪自嘲的笑了笑,蜷縮的久了,身體都麻木了,王府的人站在邊上不動,飛雪笑了笑,對春和景明說:“快來拉我一把。”

起來之後飛雪拍了拍身上的枯枝敗葉,回首好好的看了看這個地方,頭也不回的就跟著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