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去其他人的愁苦,耶律恭的心情卻出乎尋常的好,連身邊的人都感覺了出來,都在偷偷議論王爺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也有人再偷偷打賭,這個宋朝郡主多久會被舍棄。
還有人說那個安寧郡主據說妖豔異常,是個紅顏禍水,又有的說宋人都是軟骨頭,也許一見到王爺就嚇哭了,王爺最討厭哭哭啼啼的女人,也許入不了王爺的法眼直接便會厭棄,沸沸揚揚的傳聞就這樣響徹著整座王府。
耶律恭無意聽著些,卻是有一些傳聞傳到了他的耳中,突然便想起飛雪那句:“誰要嫁給那個耶律恭,他算哪門子的大英雄,那個耶律恭據說性情殘暴,生性涼薄卻娶妾無數,而且還有說法是他的姬妾命都不長,死的不明不白,哎,如果隻是這些我也就忍了,你知道最不能接受的是什麼嗎?他長得不僅凶而且醜。”
果然這世間的傳言一點也不可信,他的飛雪雖然膽小卻不懦弱,還會時不時的搞一點怪,這麼一想又是一笑,他的飛雪,是的,是自己的飛雪,這麼一想,心裏的暖意更多了。
時間對於耶律恭來說過得異常的漫長,對於其他人來說卻過得很快。
兩個小人在肖鶴的心裏打著架,一個說就此放手,這麼多年的隱忍不能就這樣白白浪費,一個則說這是最後的機會,趁著宋人還在,隻要做幾個小動作便可以造成混亂,這樣就可以輕而易舉的帶走飛雪,最後的機會,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手緊握著韁繩,粗糙的韁繩將手勒出了一道道深深的痕跡。
可是最終還是沒有采取沒有行動,自己眼看著耶律恭一步一步的走近飛雪,牽起了她的手,再也沒有回過頭。
刺目的紅色刺得自己的太陽穴突突的疼,刺的眼睛都濕了。
飛雪本來是麻木的,可是等到所有的儀式都完成之後心裏卻開始害怕起來,蓋著紅蓋頭什麼都不看的,一雙手緊張的握在了一起。
本已微醺的耶律恭看到飛雪一身嫁衣的坐在榻上似乎醉的更厲害了,他將所有的人都趕了出去,掀蓋頭的時候居然開始心跳加速。
蓋頭滑落的那一瞬間耶律恭終於看到了那張這幾日一直魂牽夢繞的臉,白淨的臉有些消瘦,低著頭的樣子更加充滿了魅惑。
這就是我的飛雪,耶律恭每念一次心中的開心便多了一分。
這真是一種奇妙的感覺,似乎之前的所有種種都已經過去了,隻剩下了眼前的這個人,心裏的這句話。
耶律恭有些醉意的拿來兩杯酒,知道此時飛雪才抬起頭,看到眼前站著的這個人時,黑白分明的眼睛裏還是寫完了驚恐,身體先於意識就行動了,向旁邊一躲,沒躲過去。
“來,我們喝交杯酒。”耶律恭一邊擋著飛雪,一邊將酒遞了過去。
“我可不可以不喝?”飛雪試探性的低著頭喏喏的說著。
“喝酒。”耶律恭的心情一下子就跌倒了穀底。
“我不要。”飛雪心裏對耶律恭還是有一點有恃無恐的感覺,也許潛意識裏還想著那幾天的情意。
耶律恭的嘴邊的笑意迅速的冷卻了,將酒強行往飛雪的嘴裏灌,飛雪用力的反抗,這種情形又像是回到了在桃夭山莊的時候。
“你這是在報複嗎?當時我是為了救你。”口腔和嗓子被酒嗆得疼的厲害,“早知道這樣我就不會救你了。”
“你當時是被我脅迫才救的我好嗎?”耶律恭有些鬱悶的喝下了剩下的那杯酒,不夠經她這麼一說,自己又想起那幾日相處的日子。
“開始是,後來你沒有威脅我我也沒害你好嗎?”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我是遼人,而且你是因為看上了我的東西好嗎?”
兩個人相處了一下日子,連說話都有些相似了,很難相信耶律恭這樣的男人會說出“好嗎”這樣很女性用法。
一提起這個茬飛雪又是一陣氣結。
“其實你救了我是命好。”
一聽這話飛雪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心裏咒罵了一聲。
“你嫁給了我,我以後還可以保你家人平安,如果沒有了我,但凡有一點風雨飄搖,你以為你家人在這種亂世中能夠平安嗎?”
耶律恭的話雖然直接卻也是絲絲入理,飛雪也忍不住的點了點頭。
“那我謝謝你哦。”飛雪的恐懼減輕了很多,又像是回到了他們剛認識的時候,還沒等耶律恭說著什麼,飛雪就得寸進尺,“那個今天晚上怎麼辦,要不還是你打地鋪?”
黑白分明的眸子裏有了些許的靈動,她眼中的自己是那樣的儒雅,沒有一絲一毫的戾氣,耶律恭有些氣短,可是看她的樣子又不想讓她不高興,“用你的話說,這恐怕不好吧?這應該不好交代吧?”
“我覺得特別的好,真的,”飛雪小雞啄米一般的連連點頭,“不好交代啊,”飛雪有些為難,來時姑母隱晦的告訴了自己一些事,確實不好交代,突然靈機一動,眉眼不懷好意的動了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