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雪的笑像是映在了浮雕上一樣,一直也沒有變過。甚至是車停了下來的時候飛雪被人拽了出來,臉上的表情也沒有變過,淡淡的沒有什麼生機。
“舍得回來了?”
飛雪的腿有些麻,站的十分不穩,被耶律恭拽的跌跌撞撞的。
“玩的好嗎?”語氣裏有強壓的怒氣卻帶著那種殘忍的笑。
“玩的很好,我和他牽手了,臨別之前我還吻了他。”
飛雪的笑一直都在著,這句話說著就好像說今天我吃飯了一樣的自然。
忽然就天旋地轉,飛雪的脖子被耶律恭狠狠的扼住,開始無意識的開始了掙紮,後來一想這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嗎?便放棄了掙紮。
空氣一點點的沒有了,窒息的感覺越來越濃重。
壓力一下子就沒有了,口腔和嗓子火辣辣的疼,止不住的咳嗽。
耳邊是耶律恭瘋癲的話語:“你以為你故意這樣做我就會殺了你,這樣利用我對你僅有的一點愧疚就可以保你家人平安?你真的是很天真,我花那麼大力氣找你回來就是為了殺了你?你表哥還在受著罪,你盡管來。”
耶律恭喘著粗氣的樣子像是一匹窮凶極惡的狼。
在他轉身要走的時候,飛雪突然抱著了他的腿,“求求你,我以後不敢惹你生氣了,真的,我會很乖的,你放了我表哥好不好?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真的,求求你。”
也許是壓抑的久了,飛雪的情緒崩潰了一般,哭的撕心裂肺,抱著耶律恭就像是一個窒息者抱住一根浮木一般。
耶律恭神情複雜的看著她,她的手很用力,哭的也很專心,不知不覺間眼前便浮現出她以往的樣子,狡黠淘氣耍賴生氣失望等等各種各樣的樣子,唯獨沒有現在這副樣子。
她哭的聲嘶揭底,就像是一條即將幹死的魚。
耶律恭想說很多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許久才冒出了一句:“別哭了,對眼睛不好。”
飛雪置若罔聞,不過聲音小了很多。
“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我答應你,這件事我不會追究。”
聲音不大幾乎要淹沒在飛雪的哭嚎之中,可是落在飛雪眼中卻猶如驚雷一般。
“真的?你說話算話?”
飛雪的眼睛紅紅,讓耶律恭想起之前獵到的一隻小白兔,也是這般的模樣,隻不過少了些鼻涕和眼淚,望著自己被涕淚打濕的衣服,又感受了一下由此帶來的濕氣,耶律恭歎了一口氣。
“當然,之前我確實對不起你,這件事之後我們一筆勾銷,畢竟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嗯,雖然動機不純。”
飛雪因為哭的太過厲害,有些力不從心,不時的抽泣一下。
“你現在需要我做什麼?”
耶律恭給她擦臉的動作停了下來,隨後譏笑了一下,又開始若無其事的給她擦著臉,動作在不經意間就加重了力道。
“和以前一樣就好。”
“哦。”
兩個人此後再也無話,飛雪安靜的躺著,乖乖的喝完藥之後又開始敷眼睛,藥味和之前的一樣。
“於神醫也來了?買一送一?”
不知道為何,飛雪出言便是控製不了的諷刺,話一出口便後了悔,可是卻又莫名的有恃無恐。
“對,你是白送的。”
聽他這樣說飛雪的心安了下來,耶律恭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喂,往裏麵挪挪。”隨後也躺了下來。
晚上飛雪睡得很不好,總感覺有人在自己耳邊說著話,可是自己偏偏卻聽不清,好不容易趕走了那些聲音又夢到自己被樹藤緊緊的纏在了一起,直到這時飛雪才恍然,原來剛才那些聲音是來探路的,看到是自己一個人便又妖怪來吃自己了。
那些藤蔓像是有意識一般,自己越是掙紮藤蔓越是厲害,自己放棄掙紮藤蔓便放鬆了一點,看樣子這些藤蔓可能不是要吃自己,可能是因為寂寞了,算了,纏就纏吧,還保暖,這樣想著想著便放鬆了。
隨後飛雪突然想到自己可以看到了,這個發現讓飛雪很驚喜,原來在夢裏是可以讓自己隨心所欲的。
“喬天遠?”飛雪試著喊了一下,沒有人,“表哥?”喬天遠還是沒有出來,飛雪有些著急,“喬天遠你快出來讓我看看你怎麼樣了。”
依然沒有人出來,飛雪有些氣結,藤蔓纏的厲害了許多,莫非藤蔓也會吃醋?一定是的,自己果然人見人愛,連藤蔓都動了心。
“喂喂喂,你們別太喜歡我哦,小心我給你們引禍水。”
藤蔓無動於衷,沒有任何反應,正在這個時候有人走了過來,抬頭一看發現是喬天遠和蕭鶴,他們還是和以前一樣,青衫的喬天遠笑意盎然,對蕭鶴打趣道:“我就說吧,飛雪一定在這裏躲懶,這樣的天她肯定不愛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