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驕呼痛著去推岑沐曉的手,岑沐曉怔了怔,忙將將手鬆開。
玉驕揉著胳膊,瞪了一眼岑沐曉,“哪裏敢?喬大夫不是說了嗎,等淤血散了,東家老爺你的眼睛就好了,我是在替東家老爺高興。”
“為我高興?”岑沐曉從牙縫裏吐出這句話時,臉上看不出悲喜了。
喬臻暗笑了笑,正色說,“岑沐曉,我的廚子不能白給你幹活,我家裏這幾日也忙的很,要不你借一兩個人到我家幫幫忙,沒問題吧?”
岑沐曉冷著臉,“我給你一個排。”
喬臻哈哈笑起來,“不用,我看玉嫂一個就行,一會我帶她走,等你找著新廚子,再換回來。”
說完轉而問玉驕,“玉嫂,你願意去我家幫幾天忙嗎?”
玉驕一臉為難,探尋地看著岑沐曉,並不說話。
喬臻含笑問玉驕,“你看岑沐曉幹什麼,他瞎了眼,不好伺候,他不知道你在看他,你就說願不願意吧。”
岑沐曉麵無表情,“你要是願意你可以去。”
玉驕楞住,其實自己這幾天自己也有意無意地期盼著什麼,到底期盼著什麼,或者自己究竟是在裝傻還是在試探,玉驕自己都不願去理清,哪怕自己做自己的影子,玉驕心裏也是欣慰的,畢竟在岑沐曉心裏還有自己,可此時聽岑沐曉如此說,玉驕心裏沒底了。
沉吟了一會,玉驕決定還是先脫離現在這個身份再說,到了喬家就可以輕易離去,於是說,“好,我去。”
玉驕的話剛落音,喬臻和岑沐曉都詫異了一下,氣氛立時有些怪異,喬臻沒有絲毫的高興,岑沐曉也沒有些許的怒意,兩人竟沉默了。
玉驕看了看喬臻,再看了看岑沐曉,“請問,兩位東家老爺,我現在要去準備準備,今天就跟喬醫生走嗎?”
突然,岑沐曉微笑起來,隻是,喬臻和玉驕都感覺到了這笑容背後的寒意,玉驕不由得往後退了兩步,喬臻也警惕地盯著岑沐曉手中的拐杖。
岑沐曉笑容越發詭異而迷人,“喬臻,難怪你連這麼難看的女人都想帶回家,舊病複發了吧?”
“嗯?”喬臻皺巴著臉,又見玉驕好奇地看著自己,喬臻苦笑著問岑沐曉,“到底誰舊病複發?”
喬臻話裏的意思明顯說岑沐曉舊病複發,岑沐曉假裝沒聽見,語重心長地,“喬臻啊!五年前你收留了一個逃荒的丫頭,要不是老太太看出你對那丫頭心懷不軌,”
喬臻立馬打斷岑沐曉,咬牙質問,“心懷不軌?我對誰心懷不軌了?那丫頭?”
岑沐曉雙手疊在拐杖頂端,微微搖頭,“也不算你對那丫頭心懷不軌,反正老太太怕你有辱家門,早早將那丫頭嫁出去了。兩年前吧,你招聘了一個護士,對人家特別好,對不對?”
喬臻咬牙氣笑,“我又對小護士心懷不軌了?”
“也不算你對小護士心懷不軌,好在你們家老太太把她介紹給別的醫院了。現在是我們家鬼見愁,就知道會這樣。”岑沐曉麵無表情地說。
喬臻和玉驕驚訝地張著嘴,不明白岑沐曉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直愣愣地看著岑沐曉。
半天,喬臻才問,“岑大少爺,這怎麼又扯上玉,玉……。”
喬臻差點說出玉驕的名字,正要改口叫玉嫂,岑沐曉又打斷了他。
岑沐曉狡黠地冷笑一下,“玉玉?肉麻!喬臻,有些話本來不想挑明的,既然你這麼問出來了,那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問你,不管是那個逃荒的丫頭,還是小護士,她們是不是都有些像一個人?”
喬臻又好笑又好奇,“像誰?像你啊?”
“像誰!”岑沐曉重重將拐杖在地上杵了一下,語氣平緩而擲地有聲,“就像這鬼見愁的背影有些像我前妻一樣,她們有的舉止像我前妻,有的眉眼像我前妻,喬臻啊!你暗戀誰不好,朋友妻不可欺啊!”
頓時,喬臻泥塑了,玉驕也石化了,唯有岑沐曉悔不當初、遇人不淑、愛恨交加的長歎一聲。
“我靠……,”突然,喬臻暴跳如雷地從椅上彈起來,指著岑沐曉大罵,“岑沐曉,你神經病啊!你他媽誹謗我也有個度啊,你怎麼不說我愛上你了,你這個王八蛋,你還是不是人?”
“好像錯的人是你吧?我當你是兄弟,你呢,你連我身邊一個背影都不放過,你才是王八蛋。”岑沐曉大聲怒喝。
喬臻幾欲上前掐死岑沐曉算了,氣得顫抖地指著岑沐曉,“兄弟個屁,岑沐曉,八年前是哪個王八蛋搶了姚梓湛的新娘子,這世上除了你岑沐曉,還有誰能幹出這事?”
岑沐曉突然聲音柔和地問玉驕,絲毫不理會喬臻了,“鬼見愁,你還在吧?你也聽到了,我這兄弟和我一樣,覺得你的背影很像我的前妻,不過我現在眼睛瞎了,也不能睹物思人了,更不想兄弟反目,你跟喬臻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