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2 / 2)

岑沐曉什麼也不解釋,隻一句對不起就已承認了一切,這讓張陽沒有一絲退路。張陽閉上眼,牙齒幾欲咬碎,突然,拔出手槍頂在岑沐曉的額頭上。

郝曼卿“啊”的一聲驚呼,臉色蒼白,眼淚也在不覺中落下。

岑沐曉好像早已預料到這一幕似的,鎮定自若地看著張陽,麵對死亡,依然是翩翩佳公子的模樣,“你開槍吧。”

張陽雙眼充血,狠狠瞪著岑沐曉,拿槍的手微微顫著,“我殺了他,你沒什麼說的嗎?”

張陽雖然瞪著岑沐曉,顯然這話問的是郝曼卿。

郝曼卿愣了愣,方發覺張陽問的是自己,支吾了一下,“你,你別開槍。”

張陽笑著哭了一聲,點點頭,“岑沐曉,你說我聽你們誰的。”

“聽你自己的,”岑沐曉定定地看著張陽,“是個男人就不會容忍我的罪孽,給個痛快吧。”

“岑沐曉,”郝曼卿哭著大喊一聲。

張陽看著岑沐曉,眼中的憤怒漸漸轉為絕望,慢慢將舉槍的手放下,聲音冰冷決絕,“你是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現在你做下這禽獸不如的事情,我有一百個理由將你碎屍萬段,可我不會殺你,雖然你不把我當兄弟,但我不能不念二十多年的兄弟情分,我隻有成全你們。”

岑沐曉訝異了一下,垂下目光,心裏感動地真想抱一下張陽,但是自己不能這麼做,為了擺脫郝曼卿,隻能暫時委屈張陽。

郝曼卿吃了一驚,倒吸了口涼氣,此時,她才發覺自己這麼害怕失去張陽,張了張嘴,目光淒涼地看著張陽,“張陽,你什麼意思,你不要我了嗎?”

“是你不要我,”張陽冷靜陰沉,是絕望悲痛後的釋然,“我知道你一直愛著岑沐曉,這一點你倒沒有騙我,既然我得不到你的心,又何必為了你再失去一個兄弟的命。”

岑沐曉和郝曼卿都怔住了,岑沐曉目光閃爍了一下,但很快恢複了一臉平靜,拎著上衣往門外走去。

當岑沐曉經過張陽身邊時,張陽無力而悲愴地聲音響起,“岑沐曉,以後我們不認識了。”

岑沐曉略站了站,依然器宇軒昂地走出去了。

洋樓裏隻剩下郝曼卿和張陽,兩人四目相對,一個負疚慌張,一個悲愴決絕。

郝曼卿惶恐中懷著一絲僥幸,眼淚汪汪地看著張陽,“張陽,如果我說我和岑沐曉真的沒什麼,你信嗎?”

張陽臉上現出淡淡的苦笑,走到郝曼卿麵前,伸手幫郝曼卿將衣領的扣子扣上,聲音輕柔而陌生,“不是自己的,終將會失去,我是這樣,怕你也是這樣,我看得出岑沐曉心裏沒你,好自為之吧。”

張陽轉身準備離開,郝曼卿急忙抓住張陽的胳膊,流著淚央求,“張陽,真的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可以跟你解釋嗎?”

“不用了,我現在唯一能為你做的就是放你走,以後你不要回張家了,好好過吧。”張陽說完,冷冷地甩開了郝曼卿,頭也不回地走了。

郝曼卿呆呆地立在那裏,當聽見外麵摩托聲遠去時,頹然地癱倒在地,梨花帶雨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岑沐曉,我對你還是不夠狠,即使我對你狠不起來,也絕不會讓你好過。”

方家書房,文傑盯著管家,臉上雖然平靜,語氣卻透著難以置信,“岑沐曉和郝曼卿?這哪跟哪兒啊?”

管家方叔畢恭畢敬地立在書桌前,篤定地說,“是真的,張陽在他們私會的地方正好碰見,張陽都信了,我們還有什麼理由不信。”

“嗬,”文傑不可思議,繼而一臉悲憤,“這樣說來,驕驕明明是他岑沐曉逼走的,他竟然那麼沉得住氣,他編的那些話,真當我會信嗎?”

文傑撫額歎氣,過了一會,抬頭看著管家,“張陽沒殺了岑沐曉?”

“沒有,”管家一臉惋惜,“岑沐曉大搖大擺地走了,張陽連個屁都沒放。”

文傑不滿地白了一眼,“別這麼說人家,他已經夠倒黴的了。”

管家見文傑不高興,說話也謹慎了些,“張陽少爺是真仁義,也許他覺得這種事一個巴掌拍不響,所以沒有殺岑沐曉,也沒有為難他太太,不過他不讓他太太郝曼卿回張家就是了。”

文傑臉上微微驚訝,閉上眼,將頭靠在真皮椅背上休息,過了一會才幽幽問起,“有驕驕母子的消息嗎?”

管家歎口氣,不好意思地說,“三少爺,真對不住,還沒有消息,不過……。”

“嗯?”文傑目光炯炯地盯著管家,“你聽見什麼了,是關於驕驕和楚元的嗎?”

見文傑這麼激動,管家忙擺手解釋,“沒聽見什麼,就是覺得表少爺家最近有些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