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曼卿眸中滿是幽幽恨意,“岑沐曉,本來我可以救你一次,但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除非你求我。”
岑沐曉像是看見小孩淘氣似的,無奈地皺眉淺笑,“郝曼卿,我挺對不起你的,你和張陽的事是我造成的,我會和張陽解釋清楚,至於我,你就別操心了,不過,還是要謝謝你的好意。”
說著,岑沐曉目光一沉,聲音也驟然冰冷,“楚元還是個孩子,你這麼做可不像是你郝曼卿做出的事。”
郝曼卿悲憤不已,忍著淚,聲音微顫,“岑沐曉,抗戰這些年,我和你出生入死,”指著玉驕,“而這個女人為你做了什麼?你不愛我也就算了,可你為什麼這麼輕視我,作踐我?”
說到傷心處,郝曼卿的眼淚不覺肆意流下,“岑沐曉,我知道我就算是死在你麵前你也不會有一丁點的傷心難過,可是如果是這個女人和這個女人的兒子要是死了,你會傷心吧?不,是痛不欲生對不對?”
“你想幹什麼?”岑沐曉眸中隱隱泛起一絲緊張,但語氣很輕,依然沒把郝曼卿放在眼裏的意思。
郝曼卿淒然冷笑,玉手輕輕抬起揚了一下,她身後的那兩個管家將槍抵在楚元的腦袋上,迅速地夾著楚元後退。
玉驕和喬臻大驚,岑沐曉一臉怒意,冷冷瞪著郝曼卿,卻並未說話。
喬臻驚呼,“郝曼卿,你瘋了,你知道這件事的後果嗎?”
沒等喬臻掏出手槍,郝曼卿已經拔出手槍,“不許動。”
岑沐曉目光冰冷,按住喬臻拿槍的手,側目看著郝曼卿,“郝曼卿,你聽著,我知道你不會傷害楚元,你不是文錦,你雖然蠻橫刁鑽,但是你的心不夠狠,否則你不會給驕驕擋子彈。你不是要我求你一次嗎,行,我求你別嚇著孩子。”
郝曼卿怔愣,“你什麼意思,不求我放了楚元?”
岑沐曉淡然一笑,“曼卿,你不會跑來隻是綁架一個孩子的,你要是想報仇,乘我們不備開槍打死我們就行,何必多此一舉。我知道你是來救我的,抓我的人已經到了清安城對不對?”
玉驕和喬臻大吃一驚,這個節骨眼上要是岑沐曉被抓,他們也不知道怎麼辦了,心裏對郝曼卿頓時感激涕零。
郝曼卿絕望地慢慢將舉槍的手放下,“岑沐曉,你憑什麼把我看得這麼透,我恨你。”
見岑沐曉站著不動,郝曼卿突然氣急敗壞地嚷著,“那你還不快逃?曹顯死了,我爸也不在了,抓你的是差點以逃兵的名義被你槍斃的史排長,他就是負責查你的特派員。”
岑沐曉微微一笑,這一次是滿含感激的笑意,正要說話時,突然一聲槍響從對麵山峰上響起。
喬臻和玉驕、郝曼卿大吃一驚,岑沐曉眉頭一皺,看著遠方,聲音輕柔地說,“曼卿啊,你總是這麼粗心,給姓史的帶路也不知道,這會怕是楚元已經落在他手裏了。”
岑沐曉一邊拔出手槍,一邊鎮定的囑咐玉驕,“驕驕,你在這裏隱蔽起來,我去救回楚元就來找你。”
不等玉驕說話,岑沐曉已經和喬臻向槍響的方向跑去了。
玉驕和郝曼卿四目相對,此時,所有的恩怨都已想不起,兩人都是一臉驚惶無措的表情。
郝曼卿雖然恨岑沐曉和玉驕對自己所做的一切,但當知道岑沐曉真的要被抓起來時卻後悔了,本來天沒亮趕來是要通知岑沐曉逃走的,卻反倒害了岑沐曉,不禁懊惱慚愧。
郝曼卿也去幫助岑沐曉了,玉驕看著郝曼卿跑遠的背影,回過神來,忙也跟了過去。
密集的槍聲隻響了一會便歸於岑寂,玉驕心裏猛地一涼,這種無邊黑暗的恐懼令玉驕小腿顫抖得幾乎邁不動了,於是手腳並用地邊爬邊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