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大辰慶元十九年三月初七卯時過半也就是……也就是……嗯,上午六點,年份不計,無法換算成公元年。

沈籬坐在梳妝鏡前,扳著指頭算時辰,子時是晚上十一點,醜時是晚上,不,第二天的一點鍾,那麼卯時就是……瓏月站在她身後精心的為她梳妝打扮。

這是一個很平常的早晨,平常到沈籬已經虛度了四十多個這樣的早晨。什麼時候開始變成這樣的呢?好像是楚沫拉著自己去看流星雨,結果等了好幾個小時還是什麼都沒有,更糟糕的是下雨了,額外加送電閃雷鳴,在慌亂避雨中,好像遭到了……雷劈。然後就穿了!尼瑪,姐剛做了快一個月的兼職,就要發工資,居然穿了!太鬱悶了。要是再晚一點,我就可以……

“小姐,耳環您是要這個藍色的還是紫色的。”瓏月的詢問將沈籬拉回了現實世界。

“藍色的吧,和我今天衣服的顏色相配。”沈籬隨意敷衍了一句,繼續哀悼她已經逝去的一千多元。如果我有一千多元,我就可以買很多好吃的,嗯,讓我想想有哪些好吃的……

“小姐,妝已經梳好了,去前廳用餐吧。去遲了相爺會不滿意的。”巧克力?太甜了。漢堡?吃多了。米卷……

“小姐,該用餐了。”鏡中小姐冷著一張麵無表情的臉,在外人看來孤高清傲,也隻要天天服侍小姐的自己才知道,小姐走神了,還不是一會半會。

突然拔高的聲音嚇了沈籬一跳,沈籬扭頭看了眼她的貼身丫鬟,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小姐,快走吧,不然真的就遲了。”瓏月撫了撫心口,剛才小姐那淡淡的一眼……太恐怖了。

大辰的國都是建木,天子腳下,繁榮昌盛,一派和祥安定。王孫貴族永遠是老百姓們飯後談資的對象。上個月,尚書府的二公子千金一博美人一笑,成為天色樓的花魁清荷的第一位入幕之賓,一時傳為美談。雖然後來這位二公子被尚書大人禁足了一個月。還有前幾天,聽說端王得到了一隻全身火紅的靈狐。這狐狸啊,嘖嘖嘖,能通人性啊!還有那太傅府的大千金聽說丟了一隻貓,到處找呢!不少人拿著自己的貓或者野貓想去攀個情,結果這位千金小姐沒給任何人好臉色,還揚言要有人再敢拿假的來就打斷他的腿,難怪這都雙十了還沒個定親對象,這等潑辣女子誰敢娶啊!就是就是。不過要說嫁娶啊,這丞相府的大小姐都二十有一了,也沒見有什麼嫁人的消息傳出,難道長的見不了人?還是性子比太傅千金都要潑辣。這,不好說啊不好說。

醉仙樓的二樓,一位白衣公子把玩著手裏的酒杯,漫不經心的瞧著大街上的人來人往。對於樓底下的人們談論的內容不置可否,對麵的青衣公子臉色頗有幾分氣憤。

“誰禁足了,我那是在家修身!......端王,您不說說您家那個火紅的通人性的小狐狸。”顧清風先是撇撇嘴,而後想起還有一位話題人物在這,隨即打趣看著白衣男子,還特意加重了狐狸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