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後,因為羅吉德太太的病,他們夫婦倆很早就回房了,親切地讓盼盼他們倆將這裏當成自己的家。
“從這道門出去一百米遠有一個高棚葡萄架子,是我和我妻子結婚的時候種的,你們可以去那裏,那裏氣氛非常好!”
臨去前,羅吉德先生還特地叮囑,話裏有些曖昧。
盼盼居然有一切都是楊逸昇搞的鬼的感覺,實在是太巧太詭異。
客廳隻剩下他們兩個人,一時安靜無言。
氣氛壓抑,百般聊賴,盼盼拿起了麵前的一隻遙控器,和他去外麵她寧可在這裏看聽不懂的法語電視。
身後傳來開瓶與倒酒的聲音,盼盼細眉皺了起來。
她記得他晚飯的時候喝了好幾杯了,主人家才走又喝?酒鬼——
想著的同時,她估摸著按下遙控器。
頓時,高亢的女高音響徹客廳,立體聲的設計讓盼盼震耳欲聾。
魂都嚇沒了,她差點彈跳起來,手一抖遙控器都要掉地,急忙雙手捧住。
可上麵紅紅綠綠的她完全懵了,生怕吵到羅吉德夫婦,她趕忙一陣亂按。
“轟!”
左邊爆炸出火光,灼熱的氣息猛烈噴上盼盼的身體。
“啊!”
手臂一時很燙,盼盼驚叫,扔掉遙控器縮進了沙發。
什麼東西?!
楊逸昇扔掉酒杯踱步而來,一手攬住盼盼一手撩起遙控器,一秒鍾的端望,一按。
一時間,女高音和轟轟聲都靜止,恢複了剛才,盼盼鬆了口氣,躲在楊逸昇懷裏急促地呼吸。
覺得呼吸平穩許多她才注意到自己的雙手正緊緊揪著楊逸昇的衣襟,這才連忙放手。
“不會按就不要亂按,”楊逸昇將遙控器扔上茶幾,“很無聊麼?”
盼盼驚魂甫定,這才朝左邊望去,那裏是一個壁爐,因為剛才瞬間點燃的熊火還冒著絲絲熱氣。
——壁爐的火居然是遙控的。盼盼拍胸脯。
楊逸昇整整自己的衣襟回到了餐桌邊。
“現在還很早,如果你無聊的話就去葡萄架下。”楊逸昇將調溫過的一瓶紅酒提上,“想喝一杯麼?”
盼盼略一思量,站了起來。
這是他自己說的,也好,她有話和他說。
一前一後,他們朝那個百米外的葡萄架走去。
今晚月亮當空,彎彎的,灑下銀色光輝。
似乎早就來過一樣,楊逸昇不知道往哪裏按了一下,葡萄架四周亮了起來。
盼盼望去,這裏燈光充足,左邊是高棚葡萄架,下麵有一組椅子;而右邊則露天,下麵是一張小圓桌。
楊逸昇率先走向圓桌,坐了下來。
“羅吉德先生說坐在這裏賞月再好不過,”就像來過這裏,他從圓桌底下拿出兩隻高腳杯,“視角非常好,環境也清幽。”
盼盼看著他倒了兩杯酒,拿起一杯自顧喝了起來。
“不坐麼?這可是你中午沒喝到的酒。”楊逸昇靠著椅背斜身,抬首望向月亮,“可惜今天不是十五。”
陰陽怪氣的男人。盼盼心裏嘀咕,坐到了他對麵,端起了酒杯。
“月的陰晴圓缺在你心裏有區別麼?”陰暗的男人。
楊逸昇一愣,倒不曉得這個女人也挺會損人。
“你在怕我。”強裝的外表下是否在懼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