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看到沒有？那個Cavan Yang？”
“沒有，在哪裏？”
“我瞧了一下，在VIP病房呢。”
進了茶水間，最裏邊有兩個穿白褂的婦女正靠窗而立，看樣子應該是打掃衛生的。
茶水間有大鍋爐，所以溫度相對較高，來這裏閑聊還是不錯的選擇。可現在晚上九點多了，還在這裏嘮嗑就奇怪了，還沒下班嗎？
聽到楊逸昇的名字盼盼並沒有任何停頓，她早已經習慣。
耳邊的大喇叭聲持續傳入她耳裏。
“聽說他女兒掉進水裏了呢，沒怎麼樣就給安排在VIP病房，到底有錢人。”
“掉水裏？這是不是報應哦！”
“怎麼說？”
“你就沒看到啊？昨天那雜誌，好大的封麵呢，這個有錢少爺有外遇呢！”
“嗟，還以為是什麼，對他們這種人來說沒外遇才是奇怪！”
“唉呀，重要的是她老婆去抓奸了呢，三個人撞到了！”
盼盼手一頓，眼睛微轉，瞄到背對她的那個“手舞足蹈”。
“唉，我說她老婆也可憐喲，還說什麼很相愛呢，才結婚多久啊就要上門抓奸了。”
“還有這麼有意思的事，我怎麼沒看到？”
“那，樓下的報刊亭就有賣呢，你有興趣就去看看。他老婆長得還真一般般，和艾莉莎是沒得比……”
……
艾莉莎？抓奸？雜誌？
心下奇怪，又聯想到本恩的那個電話。
真的有什麼是她錯過的嗎？
略微失神地回到病房，已經安靜。
“剛睡著。”
她看到楊逸昇的唇型。
在他的示意下兩個人走向陽台。
關上門以後兩個人異口同聲。
“你先回家……”
盼盼最先找到話接，“呃……你還要上班，你回家吧，我在就好了。”
“囡囡看起來比較喜歡我。”
這是在開玩笑嗎？盼盼抬頭，房裏的燈光因為窗簾的關係並不是很明亮，他的臉看不清楚。
“我說，囡囡今天看起來比較依賴我。”難得的，楊逸昇解釋了一遍。
所以，你可以走了。
他晶亮的黑眸準確地鎖定在她的臉頰，即使看不清也描繪得出那上麵顯露的疲憊，那是她一天下來的見證。
他知道一個母親為自己孩子焦慮的心情。現在母親的腿傷就是那時候為了救他。
“我已經打電話叫司機了，你就去樓下等，應該快到了。回家以後，媽應該還等著，讓她不要擔心。”
他都安排好了，她想以一個母親的姿態留下來都不可以。
望著這樣的他，腦海裏忽然就是上午他抱著她輕聲安慰的那幕，盼盼轉開了臉。
一時間靜默，所以他手機的振動聲有些明顯。
楊逸昇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卻不接，說道：“車快到了，你先下去，明天早上來，順便還可以幫囡囡親手做一頓早餐。”
這個提議贏得了盼盼的心。
“那我先走了。”
心中還是感激他的，感激他對女兒的心。
門輕輕緩緩地移上，半句話飄進她耳裏，連語氣都和先前的輕柔不同，那是滿滿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