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意識到,其實自由,是一件很寶貴的東西。
終於有一天,我和圖拉被拉出那令人作嘔的地牢,我在開心的同時,看到圖拉臉上的恐懼:“要,賣掉。”
她和我說:“很慘。”
我愣愣地看著她,沒法反應過來。賣掉?什麼意思?我是……奴隸嗎?!
一雙手銬“鐺!”地銬上我的手腕。我被押著來到一口燒得通紅的鐵鍋邊。
前麵一個婦女尖聲慘叫著,血肉模糊的脊梁,被烙上所謂奴隸的囚印——刺眼。
冷靜點,我告訴自己,你辦得到的。我逼自己將注意力集中在那燒得通紅的鐵鍋上。
“救我!”我看著跳躍的火焰:“救我!用你的力量!為我們定下的契約!”
我成功了。
火焰推開鐵鍋向我湧來,圍繞在我身邊。人群驚叫著四處逃散,“圖拉!!走!”
我拉著被嚇壞的圖拉衝出地牢的門,身後傳來奴隸主瘋狂的叫囂。
“呼哈……呼哈……”我滅掉了火焰,我知道這對於還在逃亡的我們來講很危險。
但是,如果我沒猜錯,我和圖拉身處沙漠。
炙熱的陽光烤得我眼睛發痛。
我們掙紮著往前走。我從來沒吃過這種苦頭!我委屈著在心裏大叫道。
夕梨……被你害死了……
到時候你活得好好的,我卻不知死在哪個角落了。我賭氣地想。
我和圖拉在沙漠裏走了整整一天。
水……
我甚至出現了幻覺,而圖拉基本上是被我拖著向前蠕動。
不能坐下來,否則就代表我們生命的完結。我真的要死在這裏了嗎?在極度的絕望下我抬起頭。
有人!!
這不是幻覺了!真的是有人!
“圖拉!醒醒!我們得救了!”
圖拉掙紮著張開眼睛。
“喂——!!”我朝那人揮手:“救命啊!!”
那人緩緩接近我們,
他的頭發應該是金黃色的,夕陽的映射卻使其發紅。大概是因為長期陽光曝曬,他的皮膚是一種近棕的小麥黃。
等等,現在不是關心這個的時候。
“救命……”
用他們的語言,我隻會說這兩個字。
那人看著我們,眉頭微微一皺:“¥#¥#??”
完蛋……又聽不懂。
“?#¥*逃跑##?”
這下我聽到兩個字了,逃跑。
他以為我們是逃跑的奴隸嗎?
我有點絕望了,這種時代,應該規定不許幫助逃跑的奴隸吧?我搖頭,巴望圖拉可以解釋一下,無奈她又昏過去了。
那人打量了我們一眼,突然解下一個水袋扔給我:“抱歉,?##%—*—%”
說完,他騎著馬轉身離開了。
一個水袋根本不夠!你至少幫我們離開這裏吧!我不知哪裏來的力量,突然站了起來。
拉姆瑟斯坐在綠洲的湖邊,很舒服地伸了個懶腰。隻要有出來遊玩的機會,他從來不放過。最好再到西台去騷擾一下夕梨。他邪邪一笑。
其實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倒是今天在沙漠中遇到的兩個奴隸讓他有點在意。特別是黑頭發的那個,看來像是東方人。真是可憐啊,大老遠地被運來埃及販賣嗎?
自從認識夕梨以後,他對東方女性有特別的好感,所以才會破例幫助她們,雖然隻是一袋子水……
算了,不考慮那麼多,好好睡一覺明天繼續趕路吧!
拉姆瑟斯正準備躺下,突然覺得脖子一陣冰涼。
“呼——呼——”
抓到你了!
雖然拚著命跟著這個男人終於找到了綠洲,我和圖拉也不能一輩子生活在綠洲裏啊!
所以,好歹也要“拜托”你把我們帶到城市中去。
此時此刻,我正用斷掉的鐵鏈最尖利的部分指著他的喉嚨,希望他是個膿包,不然事情就大條了。
希望落空。
那個男人居然很熟練地抓住我的胳膊肘,往前一使力。感覺自己笨重地砸在還算是柔軟的草地上。然後,那尖利的鐵鏈抵上了我的脖子,那滋味……可真的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