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龍之眼就在水之族最初繁衍的這個島上?”
我踢開一邊的小石子。
“是的,龍之眼算是水之族的信物,有靈性的東西總會回到它們最初所在的地方。”
“那你又何苦把人家再挖出來呢。”
我歎了口氣。
“作為這麼傳奇的信物,當然是要供大家好好瞻仰啦!收在這樣一個破島上多可惜。”
聶芙特不顧形象地雙手腳並用,爬上那塊巨大的岩石。
“山頂的神窟啊……”
我眯著眼睛望向島上的懸崖,峭壁上幾株生命力旺盛的植物此刻正隨風招搖著,看上去煞是詭異。
不去不行嗎……
“呀……”
一路上都是小石頭,茅草和枯樹。
討厭啊……感覺又回到小時候了,滿手臂都是茅草的劃痕,血淋淋的。
那時候怎麼都不知道怕呢……
“瞳小姐很利索啊,但請您不要走得那麼快好麼?”
應波那裏的話,我轉頭打量。
聶芙特應該是沒吃過這種苦頭,她的臉上已被茅草劃出很明顯的血痕,低聲抱怨著。
相比之下圖拉就乖巧得多,她的體形嬌小,可以走我們開的路而不受傷。
而最後的是另一名拉姆瑟斯家的家丁,由他墊底背行李。
“可是按這個速度下去,我們就要在山上野營了啊。”
我撇撇嘴:“不要有野獸才好。”
這話可不是在開玩笑,這個時代可談不上什麼生物滅絕環境破壞。
能致命的東西處處都是。
我把蚩尤緊緊握在手裏,迅速一揮輕鬆斬斷攔路的樹枝。
心情還是無法穩定。
我還以為自己已經百毒不侵。
比起傳說中那條惡毒的人魚,我更輕視她女兒的軟弱與無力。
可能,她缺乏的隻是像我一樣的運氣……
至少我有疼愛我的爺爺……還有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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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
我爬上山頂,氣喘籲籲地直鉤鉤地盯著麵前的山洞。
太久無人進入的天然山洞有一股淡淡的黴味。
“要……要進去了喔!”
聶芙特的聲音在顫抖。
我笑道:“你害怕了嗎?”
“我才沒有!隻是有點……緊張,對!有點緊張!”
“你說我們會遇到什麼呢?”
我搓搓下巴:“野獸毒蛇不用說了,情報網不是隻有拉姆瑟斯家才有喔,為什麼其他人不會想尋找龍之眼呢?”
“瞳……”
“啊,不要半路上死掉才好呢,你說對吧,聶芙特?”
“……”
猛地,我被第一個推入陰森森的山洞,頓時一股陰寒撲麵而來。
待到眼睛適應周圍的黑暗,我開始打量這裏的環境。
半晌。
“你還活著就吱一聲啊!還以為你出事……”
隨後跟進來的聶芙特停止了發言,她順著我的目光朝前望去:“啊啊啊啊——”
“聶芙特小姐?”
波那裏伸手扶住已經站不穩的聶芙特,隨後他也注意到我正在觀察的東西。
滿地的白骨。
無論是人還是動物,這種數目的白骨也未免驚人了些。
我隻覺得腦袋發涼。
見我和聶芙特都不敢上前,波那裏歎了口氣,開始檢查那些骨頭。
我和聶芙特、圖拉站成一排,剩下那名家丁則負責給波那裏幫手。
“大部分的骨質已經鈣化,放心吧,都不是近期的遺物。”
終於,波那裏宣布了這個結論,他起身用手帕將手擦淨:“因為鈣化的程度都不一樣,斷定不是同一時間死亡的。”
“那就不是戰爭了……”
明明揭開了迷霧,我卻有種更不祥的預感:
“怎麼會死這麼多的……人呢……”
的確是人。
那一個個空洞眼窩,在哭訴著曆史的哀歌。
“祭祀……祭品……”
我猛然回頭看聶芙特,她的眼神閃著一種奇異的光:“不會錯了……這裏一定是水之族的啟始地,龍之眼就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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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
舉布羅斯北方,奧倫提斯河的衝積平原非常適合進行車戰。
又因其地處兩大帝國之間,自古以來就是大型戰爭的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