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去幼兒園接人，回來時整張臉都是黑的，希希低著頭，不敢說話，一副垂頭喪氣的樣子。
靳修溟就在家裏等著呢，見到清歌這樣子，心裏咯噔一聲，知道事情壞了，小丫頭肯定闖禍了。
清歌坐在沙發上，“靳書棋，你給我站好。”
希希垂著頭，站在清歌的麵前，絞著手。
“抬起頭來，看著媽媽。”
希希不安地看向靳修溟。
“不用看你爸爸，這次你爸爸也救不了你，我們來好好說說幼兒園的事情。”
希希眼淚汪汪。
“不許哭，你要是敢哭，晚上就沒得吃布丁。”
希希的眼淚頓時就憋了回去，小丫頭聰明，知道爸爸見不得她哭，就想用眼淚來博爸爸的同情，這招平時有用，可一旦犯了大錯，那就沒用了。
清歌警告地看了靳修溟一眼，不許他插手。
靳修溟看清歌的臉色就知道肯定是小丫頭闖了大禍，自己狠不下心教育，交給清歌，自己自然也不能拖後腿，索性去了書房。
小丫頭見爸爸走了，知道沒指望了，頓時也就老實了。
“媽媽，我知道錯了。”小丫頭喏喏地開口。
“錯哪裏了？”
清歌不好忽悠。
希希小小聲：“我不該砸了老師的手機，還打其他小朋友。”
很好，還知道自己錯在哪裏。清歌也沒想到女兒脾氣竟然這麼大，沒有見到靳修溟，老師又不讓她出幼兒園，竟然就砸東西，這毛病不能慣。
“既然知道是錯的，為什麼要做？”
希希委屈：“爸爸不見了，他們不讓我見爸爸。”
清歌板著臉：“那爸爸有沒有告訴你，放學就來接你？”
希希點頭，可心裏還是委屈啊，她以為爸爸會跟她一起上學的。
“是不是你自己鬧著要去幼兒園的？”
希希再次點頭，不敢說話了。
“既然是你自己鬧著要去幼兒園的，為什麼還要哭鬧？爸爸都跟你說了，放學就來接你，不是不要你，你為什麼要砸東西？”
希希淚珠子掛在了眼睫毛上，可憐兮兮地看著清歌：“媽媽，我錯了。”
“所以你應該怎麼做？”
“跟老師和小朋友道歉。”
“很好，你把老師的手機砸壞了，明天用你自己的零花錢給老師買一個新手機，你有意見嗎？”
希希想哭不敢哭，小丫頭從出生就收到了不少的紅包，清歌都給她存在了一個賬戶上，每年都會跟她說有多少，所以小丫頭對金錢不是沒有概念的，知道要用自己的小金庫，心裏更加委屈了，卻不敢說，因為她做錯事兒了。
見小丫頭認錯態度良好，清歌的神情也緩和了一些。
“媽媽今天批評你，都說的對嗎？”
小丫頭點著小腦袋，抬眼偷偷看清歌，見她似乎不是那麼生氣了，試探著拉住她的手，輕輕搖著：“媽媽，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不敢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以後還去幼兒園嗎？”
希希猶豫地看著清歌，試探著問道：“爸爸跟我一起去嗎？”
清歌挑眉，小丫頭對靳修溟的依賴太深了，這不好。
“你說呢？”
希希知道了，爸爸不可能跟自己去了，扁著嘴，不是很想答應。
清歌耐著性子跟小丫頭講道理：“媽媽六歲的時候就被送到你師爺爺那裏了，一年才回一次家，見一次爸爸媽媽，你現在也不比媽媽那個時候小多少，為什麼不能自己去幼兒園？”
小丫頭性子扭，要是不將道理給她講透了，她指不定又鬧出什麼事兒來。今天砸了老師的手機，老師沒說什麼，不過被她打了的小朋友的家長來了，她親自跟人道歉。
這還是清歌第一次這麼低三下四的。
“可是人家還是個寶寶啊。”小丫頭擰著小眉頭，十分糾結，她想學媽媽獨立，可是又舍不得爸爸。
“所以我也沒有讓你一年才會一次家啊，早上去上學，傍晚就接你回來了，你每天都能見到爸爸媽媽。”
“媽媽，不能商量嗎？”
清歌似笑非笑，小丫頭是知道自己不生氣了，所以膽子大了，得寸進尺了。
“你說呢？”
希希低頭，好吧，她知道了，沒得商量了。
“從明天開始，我送你上學，你爸爸接你放學，要是在幼兒園裏闖禍，你的布丁就沒有了，知道嗎？”
小丫頭喜歡吃布丁，而且還是雞蛋布丁，靳修溟每天都會給她做。
小丫頭哦了一聲，覺得媽媽是大灰狼，可凶可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