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她狐疑地睜大了眼眸,卻還是輕聲“恩”了一聲。
莫名地,她很信任史密斯。
好像從血緣上,就注定了她相信她一般。
“等會兒,你背著我坐船去醫療室,很近。記住,一定要你背我,要表現出焦急一些的樣子。”
某人?
左小安漸漸地明白了過來,嘴角緊緊地抿著,仔細地聽清楚史密斯說的話。
“好了,開始……”史密斯驀地仿佛“失力”了一般,身子掛在了左小安的肩上,邪魅的臉龐還曖昧地貼著左小安細長的玉頸,模樣在眾人眼中極其地曖昧。
“小安,他怎麼了?”
左小安單手抓住史密斯掛在她身上的手臂,另一隻手將她的身子搬了過來,抓住了她的另一隻手,便開始往岸邊走去,阿司迎麵走了過來,有些不解地問。
“她好像受傷了,我要馬上送她去醫療室看看。”左小安麵露難色,不敢看阿司的眼睛。
她不習慣騙人,更不習慣對阿司說一些謊言。
“我來幫你把。”司坅鈺伸出了手,很疼惜被壓在下麵的纖細身影。
一個大男人,壓在她身上,這樣的負擔,讓他心疼。
“不用了,真的沒關係。史密斯不重,你和高野他們繼續去玩吧,這裏才剛剛開始,我一個人可以的。”左小安堅持地說著,她不善於說謊,表情上的緋紅早已出賣了她的想法。
司坅鈺心裏泛起一抹苦澀,鬆開了手,目送著她費勁地抬著比她瘦長出好多的身子。
她不習慣說謊,也不會說謊。
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說謊時,臉頰會像煮熟了一半,通紅通紅。
而他,永遠都不會是為難她的那一個人。
司坅鈺收回了視線,正要往島上走回,卻被一抹邪魅的身子擦肩而過,他蹙眉,看向那抹冷魅往岸邊走的高大身影,嘴角泛起了更深的苦澀。
恐怕,這個男人的幫助,她不會拒絕了吧。
事情的確如阿司想的那樣麼?
答案是,NO。
當左兮蘄大步追上那抹被壓得彎彎的纖細身影時,他並不言語,大步一抬,攔在了她的麵前。
一雙意大利手工皮鞋,驀地出現在視線裏,這使得左小安有些錯愕地抬眸。
“爹地?”他不是在眾人的簇擁之中麼?怎麼會跑來?
這樣的意外,簡直出乎她的意料。
背上的“重量”卻突然好像變得很重,直往下滑,她伸手,敏捷地一把抓住那隻手,將史密斯的身子重新背了回來。
“爹地,你能讓開下麼?我要送她去醫療室。”她的嗓音很鎮定,這是史密斯提醒她的。
不要猶豫,要表現得很著急,很緊張。
不管是誰,任憑是左兮蘄,也不能例外。
左小安收緊了雙手,往旁邊一閃,將史密斯的身子拉了拉,繼續往前走去,手腕卻驀地被拉住,動彈不得,她佯裝蹙眉,回眸看向冷著幽眸,站在她身後的高大身影。
“她受傷了,你知道麼?為了什麼該死的破寶石!你能放開我的手了麼?”她的嗓音“聽起來”有些激昂,甚至有些瀕臨崩潰地聲嘶力竭。
這是她發自內心的。
因為,背上的重量,那抹溫度仿佛漸漸地在變涼。
這一點,讓她莫名地更加緊張。
“我來背他。”左兮蘄冷哼一聲,不顧她的抵抗,大掌一抬,將史密斯利落地背在背上,大步走向了甲板上,見左小安疾步跟了上來,對開船的工作人員冷聲,“快開去醫療室。”
“好。”船員正在休息,立馬放下了手中啃到一半的黃瓜,走到了船艙裏,開始啟動紅帆船。
匆匆忙忙,趕到了醫療室裏。
史密斯被推了進去,而大門在左兮蘄和左小安的麵前,重重地被闔上。
左小安並不回眸看他,她知道,他的視線炙熱地鎖著她的身子上,那種炙燙,讓她的心跳得發慌。
醫療室前,有兩排長椅,木質的,擦著彩色繽紛的彩漆,與這夢幻的迪斯尼倒是十分的搭配。
左小安坐在了左邊的長椅上,雙手絞著手指,不時抬眸望了一眼緊閉的大門,心久久地被提著。
而,她焦急的麵容,緊張的神態,卻讓斜倚在彩色動漫牆邊的冷魅身影不悅地蹙起了眉頭。
他看不慣她為別的男人而緊張。
看不慣她緊張到不知所措的模樣。
這,極大地打擊了他冷傲的心。
幽藍的深眸漸漸地從她的臉上,移至她的肩膀,還有髒汙的衣角,還有,她的手心。
大步一轉,他消失在了長廊的轉角處,左小安才反應過來,望了望已經消失的身影,嘴角不自覺地撇了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