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急急地跑到了樓下,卻見客廳裏一片寂靜,回頭望了一眼深深的長廊,她按下燈,一步步走過去,終於在微闔的門縫裏,看見了那張俊美的臉龐。
他穿著淺藍色的睡衣,深V領襯得他結實的胸膛膚色白皙,正伏首,劍眉輕輕地擰起,狹長的鳳眸微微地一眯,視線突兀地落在了門前的她。
額。
她吃了一驚,他的感官能力總是讓人吃驚。
“怎麼站在外麵?”左兮蘄推開椅子,走到了門前,薄唇淡淡地揚起,伸手揉了揉朵寂長長的發絲,問道。
“我看你在工作。”朵寂沒有躲開,她喜歡他溫暖的大掌,從頭到尾,她都喜歡得迷醉。
那略微帶著薄繭的粗糙,劃過她的肌膚時,會留下一陣陣的酥麻,軟軟的,仿佛竄進了心底的深處,柔柔軟軟地升騰了起來一般。
“不是睡了麼,怎麼又起來了呢?”暖暖的光暈之中,左兮蘄俯下身,雙手扶著她,狹長的藍眸劃過一抹柔軟的痕跡,仔細地看著她。
“我……”朵寂頓了頓,腦子裏一片空白,他的溫柔總會讓她像個十足的呆滯人,什麼都在下一刻全部地消退,隻剩下溫暖在全身上下攢動著。
左兮蘄帶上了門,修長的手微微一曲,便拉起了朵寂垂在身側的手,眉頭微微地一皺,他停了下,便走回了書房裏。
朵寂不明所以,等回眸時,卻見他拿了一件外套出來,不等她回應,便被他套在了她的身上:“夜裏涼,以後起來記得多加件衣服。”
“好。”朵寂其實想說,自己沒那麼嬌弱,但在他濃烈的視線之下,她總是說不出來。
話音才落,左手又落入了那溫暖的大掌之中,手心貼合的地方,她感覺自己已經快要出一層細細密密的汗了。
卻又不敢收回,也不舍得。
她被他牽回了房間裏,迷迷糊糊的,被按在了床上,視線落在他即將離開的背影,她急急地開了口:“你吃飯了嗎?”
逆光之中,左兮蘄淡淡地回身。
坐在餐廳裏。
一抹纖細的身影忙裏忙外,將涼掉的飯菜又重新熱了一遍,賣相頗佳。
朵寂坐在椅子上,歪著腦袋,看著麵前的男人優雅的吃相。
他的手,修長而白皙,仿佛一件精美無比的藝術品,握著銀筷的時候,會微微地彎曲,指節出便會淡出一抹蒼白的邪魅。
他低著首,一口菜,一口飯,使用起筷子來,優雅而高貴。
她淡淡地笑著,連自己都沒有發覺嘴角在漸漸地揚起,看著麵前的男人,心裏仿佛滋生出了一抹淡淡的柔軟的甜蜜。
女人,在為自己的男人做飯時,心裏仿佛是最甜的。
在看著自己的男人吃飯時,心裏那滿滿的幸福,也會像洪水一般泛濫成災。
付出,卻快樂。
好比朵寂此刻的心情。
終於,左兮蘄突然抬首,墨蘭的深眸直直地對上了一旁女人那雙清澈的黑眸,薄唇淡淡地揚起,狹長的鳳眸也眯起了一條,勾勒出無盡的笑意:“你好像在看我。”
朵寂的臉瞬間緋紅,她撇開視線,頓了頓,又覺得不行,不能讓他看扁了自己,又怒氣衝衝地重新看向他:“你太自戀了,我在看一隻蒼蠅。”
她不承認。
他卻不計較,邪魅的眼眸輕輕地揚起,柔軟而深邃的視線落在她的臉頰上,從那細細的遠黛眉,劃過那小巧而可愛的鼻翼,再落在了那張嬌嫩欲滴的唇瓣上。
她的唇色,仿若剔透的梨花,幹淨而純淨,在這悠然的燈光之下,仿佛染上了一層莫名的深邃,更勾得他喉結不知不覺滾動了一下。
他收回了視線,也不再為難她,自顧自品起她做的飯菜來。
而。
對麵,朵寂卻突然覺得難受,她低下頭,發覺手上的紅塊越來越清楚了,也留著清晰的搔癢的痕跡。
她抿了抿唇,抬頭,見最靠近他麵前的山藥炒肉片已然被吃去了許多,她彎起了嘴角,付出還是值得的。
但。
手還是癢,她已經忍了很久了,在剛把山藥削皮之後,她便覺得手指仿佛被小蟲子啃咬了一樣,生生地發癢。
而,此時,手背上已經紅通通的,成了一大片。
她咬了咬唇,想要忍一下,等到回房間再撓,但衣物擦過皮膚時,還是造成了搔癢的感覺。
她抬眸望了一眼正在吃食的左兮蘄,站了起來:“你繼續吃,吃完之後記得把碗浸在水池裏,我明天起來會洗的。”
左兮蘄擰了擰眉,墨蘭的視線落在她身上:“你真的吃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