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軍信心滿滿,“姐你看著好了,我會努力的。”
伊楠在他神采奕奕的麵龐上仿佛看到了另一個男孩的影子,簡單純淨,對前路充滿了希望。她的笑容迷惘起來。
現在的他,又會是什麼模樣?
兩天後,伊楠出現在南部某城市的一家高級療養院裏。一位姓江的年輕護理一麵領著她往院落深處走,一麵絮絮叨叨地囑咐,“許先生恢複得不錯,他平常很喜歡運動,多數時間都泡在畫室裏,而且不喜歡別人去打擾。您今天來得巧,他剛從畫室回來,狀態看起來很好。不過您說話還是要留神一些,盡量避免刺激到他……”
療養院的地址是從馮奕那兒打聽來的,對她欲去看許誌遠的想法甚為吃驚,“你還是小心為上,別太犯傻。那家夥有嚴重的抑鬱症和歇斯底裏症,由來已久。如今他母親還臥病榻上,自己幾次三番尋死覓活的,狀態差到不能再差,你去能幹什麼?”
可她還是堅持,不來看看,仿佛有樁未了的心願,擱在心裏沒著沒落的。
馮奕拗不過她,還是給她安排了,千叮萬囑,“你自己小心點兒。”
他之所以有這等神通,還是因為此時的地位已今非昔比。
梁鍾鳴自接管遠大後,就委任他為遠大集團名正言順的副總,並得以躋身進董事會,可謂揚眉吐氣。
撇開之前被蒙在鼓裏的不快,梁鍾鳴待自己確實是不薄,因此,馮奕權衡再三,最終仍選擇留在了他身邊,人畢竟還是現實的。
伊楠謹慎地問護士,“剛才您跟他提我的名字了麼?”
“提了啊!沒看出來他有什麼不高興,點點頭就讓我接您來了。”
“哦。”伊楠放了一半的心,繼續跟上。
許誌遠住在臨湖的一麵,是棟相對獨立的院落,房子三麵栽了竹子芭蕉等植物,配著不遠處的湖光山色,甚是賞心悅目,且靜謐祥和。
江護理聽伊楠誇了兩句環境好,不免得意地說道:“這是我們院最好的房子,梁先生特意選定的。”
伊楠眉心一跳,“梁先生……經常過來麼?”
“也不是,他可是大忙人啊!不過每個月都會抽空來一趟,他是出了名的慈悲心腸,對母親,對弟弟照顧得真是無微不至。還經常參加各種慈善活動,出手大方得很呢!哦,梁太太倒經常來的,就是……”
伊楠正嚼著她話語裏的滋味,見她停頓下來,不免追問一句,“就是什麼?”
江護理含蓄地笑笑,“許先生有時候鬧脾氣,不太肯見她。”
上了二樓,江護理領著她從走道過去,在第二個門前停下來,先篤篤敲了兩聲,“許先生,姚小姐來了。”
門沒鎖上,輕輕一推就開了。江護理眨著眼睛,“我在門口等您吧。馮先生特別交待的。”
伊楠也沒把握,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