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羽然沒想到於一墨會這麼大聲地表白,又被周圍學生這麼一鬧,她直覺羞憤萬分。狠狠地甩開鉗製著自己胳膊的手,安羽然憤怒地看著於一墨吼道:“你是不是有病啊?!”吼完,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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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星期後,女生寢室。

“安安,我剛剛從圖書館回來,看到寢室樓下麵站著一個男生。呃,下這麼大的雨,虧他能還能站著巋然不動的!而且,他手裏的那束玫瑰花早就被大雨澆爛了,他也不說那把傘,不為了替自己擋雨,也要為那束嬌嫩的花遮擋一下啊!”安羽然的室友一回來,便如此說道。

由於不喜人多,當初選寢室的時候,安羽然便選擇了這棟傳說中的貴族寢室樓。寢室裏隻有兩個人,而且,家具電器一應俱全。呃,廚具和電視機除外。

聽了室友的敘述,安羽然隻是淡淡地“嗯”了一聲,便繼續低頭看自己的書。她知道,於一墨在外麵已經站了有一個多小時了吧?雨是半個小時之前下起來的,剛剛於一墨在下麵喊,說自己會在外麵等夠兩個小時。如果他願意等,那就讓他等吧,反正最後他肯定會放棄的。安羽然心想。

室友早就習慣了安羽然的性格,自從來學校報道至今,她和安羽然之間的對話還不超過二十句。而且,這些對話裏麵,大多數都是她在講,安羽然頂多就是回個單音節。其實,有時候她也在想,是不是該視安羽然為無物?畢竟她總是這麼一副跟任何人都很疏離的樣子。可是,天性使然,她就是管不著自己這張嘴。唉,話嘮的悲哀啊!

“呃,外麵的雨怎麼還在下?這都下了有多長時間了?這麼大的雨,再下下去,素不是會鬧洪災啊?”室友走到陽台,探頭向外看了一下。“咦,那個男生還在啊!呃,也不知道是哪個女生這麼狠心。如果有個男生能這麼追求我,我早就答應了!”

安羽然還是沒有反應,繼續低頭看書。

室友回頭看了安羽然一眼,然後歎了口氣搖搖頭。心裏感歎道:小夥子,你就自求多福吧!誰讓你喜歡了這麼個冰美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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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安安,安安……”

病床上的於一墨一直在喃喃地叫著自己的名字,這讓安羽然更覺得良心上過不去。他是傻子嗎?怎麼真能的在雨裏站夠了兩個小時呢?而且,由於大雨寢室外麵根本就沒有人經過。如果不是自己最後掩不住好奇心,走到陽台想要看看他是否已經放棄了,是不是他就會那麼昏迷在大雨裏直至死去?

安羽然想到這裏自己變覺得有些心驚。還好,好還沒有因為自己而害死一條人命。

“安安,安安……”男孩兒變得沙啞的嗓音不斷叫著自己的名字。

於一墨的臉因為高燒而變得猶如第一次向自己表白時那樣通紅,而他的嘴唇卻因為身體的高溫而幹裂發白。看著男孩兒痛苦地皺著眉毛,安羽然忍不住顫抖地伸出手,慢慢撫上了他的眉心。

“安安!”像是知道那隻手的主人一樣,於一墨突然伸手抓住了安羽然覆住他眉心的柔荑。

安羽然一驚,以為於一墨醒了。可是,看到男孩兒仍是緊閉著雙眼,便知男孩兒那隻是下意識的動作。沒忍心將自己的手抽回,安羽然便任憑他這麼握著。

“安安,安安我知道你不開心,我看得出來。安安,讓我照顧你好不好?我會一輩子陪著你,不再讓你不開心,讓你一輩子都幸福快樂……”於一墨在睡夢中呢喃著,說出的話語卻讓安羽然濕了雙眼。

也許,他是真心的。可是,男人還不都是那樣?自己的父親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她又怎能再對男人抱有任何希望?

可是,看著男孩兒緊抓著自己的手,安羽然卻怎麼都不想讓那隻手鬆開了。

那就這樣吧。反正自己的命運早已是注定的。那麼,就讓自己在接受那殘忍的結局之前,再好好地享受一回,幸福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