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責,心痛,還有那深深的歉疚感在此時一並湧上她的心頭。
“晴晴,這個不關你的事,你別難過了好不好?”
慕沛然知道這樣說根本沒有什麼用。
可是,這時候他真的找不到什麼更好的話來安慰她了。
吳晴似乎根本就聽不進去他的話,隻是傻傻地蹲在地上呢喃著——
“我為什麼要相信他,我一直都不相信他的,我為什麼這次要相信他……都是我……”
“晴晴……”
“都是我……”
她將頭埋在來兩腿之間,無聲地抽泣了起來。
那顫抖的身子在這時候抖得更加猛烈了些。
慕沛然坐在她身邊不再開口,直到吳晴再一次累倒撐不住而昏睡過去的時候。他才叫人重新進來給吳晴掛上來鹽水。
她整個人都處在崩潰的邊緣。
眼角的淚痕還沒有幹,便再一次被另外劃過的淚水給打濕了。
慕沛然伸手,輕輕地拭去她再次劃過的淚水,搖了搖頭。
沒多久,司徒巡的父母還有司徒悅夫婦都趕了過來。
司徒巡還在搶救當中。
秦瀾跟司徒悅早已經哭紅來眼。
好在身邊還有司徒楓跟葉瑞在,才能讓他們撐到了現在。
急診室的燈一直閃著,幾個小時之後,還沒有滅掉。
急診室外,司徒巡的父母還有司徒悅夫婦早已經緊張得不知道該怎麼辦。
“老公,阿巡他會沒事的,他會沒事的,是不是?”
司徒悅趴在葉瑞的懷中再一次哭了起來。
那個壞弟弟,平時從來就不把她當姐姐看。
她一直叫他去死,可沒有真的想他死啊。
她就這麼一個弟弟……
“當然沒事了,別難過,等下醫生出來要,一定會有好消息的!”
看自己的妻子哭得雙眼紅腫,還有眼神中透著的害怕,葉瑞的心裏也糾結得厲害。
可是,現在,他隻能這樣安慰她了。
再一次半個小時過去了,手術室的燈在大家的緊張期待中滅掉了。
醫生從裏麵走來出來,麵色凝重。
這樣的表情,無疑讓秦瀾跟司徒悅再一次腿軟。
“醫生,我弟弟他的情況怎麼樣?”
這時候,隻有葉瑞還算比較冷靜。
還能用一口流利的意文開口問醫生。
醫生摘下口罩,麵色凝重地看著眼前司徒巡的家人,開口道:“病人全身90%以上大麵積燒傷,現在皮下組織都被嚴重燒毀,我們要送他去ICU病房觀察,7天之後,如果能度過危險期,我們再進行接下去的表皮移植手術,如果七天內他沒有撐住的話,那麼請你們節哀!”
醫生的話,給了他們希望又讓他們失望。
“七天……那七天之後……”
“小悅,你要相信醫生,也要相信阿巡,你這個姐姐都打不倒他,他哪有那麼容易被打倒的,是不是?”
葉瑞在司徒悅的身邊,柔聲安慰道。
七天……至少還有七天。
而不是像那些肥皂劇裏演的,說什麼已經盡力了。
七天,他相信阿巡一定會熬過去的。
司徒巡被送進了ICU病房。
由於裏麵的設備太多,太繁雜,為防止儀器幹擾,裏麵不能進太多的人。
司徒巡被送進去之後,司徒楓等人便出來了。
“我先去看下晴晴吧!”
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秦瀾對他們開口道。
“媽咪,我也去!”
“小悅,你跟瑞還有爸爸去商場買一些必要的東西回來,這七天,我們要陪著阿巡一起撐過去!”
秦瀾這樣吩咐道。
這時候,不宜太多的人去看晴晴。
那孩子受的打擊比他們更大。
她還有寶寶在肚子裏。
這一次,阿巡為了就她生命垂危,她一定很內疚,很自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