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奉旨到邊境視察勞軍的日子已去大半,眼見著就要回府了。這幾日我常在想,侯爺會否接受我,一個來路不明的我。兗則顯得心安,還說得空便帶我去見他的生母,隻要母親允了,侯爺那裏也就一切都好說。
所幸的是在府上由於兗的庇佑,也算是安穩,之前和錦少爺的不愉快也沒有鬧大,王夫人也沒來尋我的錯處。但穗兒說,這是山雨欲來風滿樓。這一番話讓我半晌未回過神。
今日兗無事,便帶著我上街,確實許久未曾見過鬧市了。兗認真地帶我去取了衣服,這些衣服是他在我昏迷時候拿著原本的衣服來照著尺寸做的,剪裁和繡樣都很精致,怕也耗費了他不少心力。
店家還認真地為我們推銷一些珠寶首飾,在眾多商品中,我見到了一對同心玉佩,店主說這是他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猜得到的寶貝,價值千金,名為“同心鎖”,兩塊玉同心則合,二心則離。正當我們問價之際,店主卻蓋上盒子,說明這對玉佩已經被人定了。無奈之下,也隻的成人之美,但那一對玉佩著實是稀罕的東西,兩塊玉契合若神,通體剔透,一片冰心,至於同心則合,二心則離的話也隻是聽聽便罷了,保不齊是這店主人為了抬高身價而杜撰的故事。
兗倒是為之扼腕歎息了好久,懊悔著若是早一步發現,也好贈與我。我暗笑他太癡了些,這玉石通靈講究的是個緣,難不成兗公子也是信了店主人的歪門邪說?
兗歎息了一聲,阿離所言也是。
正說笑間,兩個公子哥兒向我們走來,“這不是子宸兄?”
兗也忙迎著回禮,那二人看外表都不似平凡人家,理當是某些王侯將相家的子弟。其中一人瞥見了我,便語帶調侃,“怪不得最近都不見子辰人影,原來是佳人有約啊!”言罷幾人相視而笑,我卻略顯尷尬,兗便向我介紹他二人,黑瘦沉穩年歲略長的是蕭樾,蕭相的長子,個子略高而帶幾分無賴氣的是沈修墨,當今長公主和大將軍的獨子。
我一聽便止不住笑,“明明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舞文弄墨,卻沒成想學了一股子流氓無賴的脾性!”沈修墨聽著我的話也不生氣,隻是用不溫不火的語調說了句,“阿離姑娘真是冰雪聰明,隻一眼便把我看了個透,可憐那不知我心的雙親咯!”
兗開口道,“阿離你別看他性情不羈,絕非一般的登徒子,其實粗中有細。”
蕭樾審視了我良久,“阿離姑娘也確實不是一般的女子。”
這一言來的讓人摸不著頭腦,沈修墨搭話道,“這人就是個算命看相的,他隨便說說,你也就隨便聽聽便是了。”
“成王之氣禍親之命,大吉,也是大凶”蕭樾死死地盯著我的眼睛,說出這八個字,聽的我頭皮發麻,幾近暈厥。
兗把我扶住,“蕭兄,阿離大病初愈,你何苦這樣嚇他?”語中似有不滿,“今日兗尚有要事,便先行離開了,告辭。”
蕭樾也突然浮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正如子辰所言,在下隻是隨口說說,當不得真,日後姑娘若是有和需要幫忙的地方,盡可來尋我。”
沈修墨拉著蕭樾便走,“天塌下來有子辰頂著呢,你跟著湊什麼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