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那種特別心軟特別不能人對她好的人,別人說幾句好話,一關懷她,她就徹底沒脾氣了,“不用,我吃的挺好的。”
“那就好!”
葉浩天說完這句,沒了下文。
在兩人沉默的空隙,夏落落從電話裏聽到了呼呼的風聲,兼帶著還有什麼東西被風刮動的聲音,她看看窗外,月朗星稀,夜色很美。
“你在哪?那邊的天氣很惡劣嗎?”
“保密!”
夏落落就知道他會這麼說,在家裏時,他不止一次警告她,不許問這個,不許問那個,涉及到他工作的事情,他都直接甩過來兩個字,“保密!”
她也知道,再問下去,他不會透露什麼重要的信息的給她,“那你注意身體。”
“好!”
啪嘰一聲電話被掛斷了。
夏落落聽著裏麵嘟嘟的盲音,不滿的嘟囔,真沒紳士風度,先掛電話的人不該是我嗎?想想剛才的通話內容,好像沒有一點重點,這可不符合他的性格。
切,不就是想看看我在沒在家,半夜查崗,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怎麼想的。
她走到書桌前,看著散了一桌子淩亂的手稿,煩躁的抓了一把頭發,無奈的自言自語,“幹活幹活幹活……”
在祖國的大西北,葉浩天迎著寒冷刺骨的西北風,拍拍一個身邊的一個小戰士,“你感冒了,今晚我替你站崗,回去休息吧。”
“謝謝首長,我沒事!”
“我說讓你回去休息,就回去休息,這是命令!”葉浩天提高了聲音,加重語氣大喊,可是外麵的風太大了,他的聲音很快就淹沒在強烈的風裏。
小戰士遲疑著看了他一眼,被他嚴肅的眼神嚇到,恭敬的遞上肩膀上的步槍,踏著方步向營地走去。
葉浩天接過槍支,利索的轉身,手握步槍,成立正姿勢,迎著風,像是一尊雕像,昂然屹立在海拔數百米的邊境上。
折騰了一夜,夏落落終於在第二天八點之前,把稿子修改完成,她發了郵件給簡愛,沒過五分鍾,簡愛就回過來一封郵件,“把手稿給我快遞過來。”下麵寫了一個地址。
“有電子版的就行了,幹嘛還要手稿?”她雖然心生不滿,但還是在自己的瞌睡蟲爬上來之前,把手稿快遞了過去,在回來的路上,正巧碰上要出門的隔壁男人,她朝他笑了一笑,想著,這男人還真是有品位啊,如果她沒看錯,這是限量版的阿瑪尼啊!
她與他點頭而笑,錯肩而過,她以為這個早晨,他們不會再有什麼交集,男人卻頓住腳步,對著她的背影,朗朗的說:“我叫陳家良!”
“嗯?”夏落落奇怪的扭頭,我剛才問人家的名字了嗎?好像沒有啊?可他突然自報姓名是個什麼意思啊?
她被圖紙搞的暈了一晚上的頭,現在更暈了。
男人笑了一下,那笑容,堪比春天的陽光,溫暖人心。
他沒有多說什麼, 轉了身,大步走向遠處,很快陷進金黃色的晨光中。
就算是最普通的朋友,也要知道彼此的名字,這是常識,他一直在等她的詢問,可她卻一直都沒問。
他希望跟她再見麵時,他們能互相稱對方的名字,她是女兒的朋友,他希望,也是他的朋友。
“我剛才是不是有點太冒昧?”陳家良坐他那輛黑色的保時捷車裏,啞然失笑,覺得自己今天有點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