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聞康先生經商多年,所以特來求教!”楊鐵說著把玩了下那半杯葡萄酒說道。
“大人過譽了,大人想知道什麼盡管問,草民必定知無不答!”康阿利柒裝作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說道。
“康先生太過謙虛了,你的大名小女子可是如雷貫耳啊,是我向相公舉薦的先生!”申屠靈鳳見康阿利柒太過拘謹,笑著又給康阿利柒帶了一個高帽。
康阿利柒見眼前這絕美的婦人仿佛對自己有幾分了解一般,可自己一點印象都沒有,不知道對方的深淺,反而變得更加謹慎了。
申屠靈鳳也是久經商場,見康阿利柒疑惑的樣子急忙笑著補了一句:“小女子名喚申屠靈鳳,家父申屠雷!”
康阿利柒恍然大悟地說道:“原來是申屠大小姐,難怪知道小老兒!”。自己早該想到楊鐵身邊既然有申屠靈鳳在,那自己的底細他也多少應該知道幾分。申屠家原來就是涼州成的大地主,在涼州經營多年,但申屠家主要做的是西域的生意,雙方雖然沒怎麼打過交道,但同在商界彼此也都有些耳聞。如今的申屠家攀上楊鐵這門高枝,在涼州城的地位自然首屈一指。
咳咳,楊鐵幹咳了兩聲說道:“現在涼州的情況,恐怕先生也有幾分了解,不知道先生可有什麼良策!”
“大人,實在太看得起草民了,連大人都辦不到的事情,草民哪會有什麼辦法!”康阿利柒硬著頭皮說道,如今馬上就要起戰事,還能有什麼辦法!
楊鐵心中不禁有些溫怒,心道:自己好話說了半天,他卻推三阻四,裝起高人來了!
“康先生,最近來往於涼州和西域的商人減少了很多,先生人脈甚廣,不知道先生能不能一解涼州之困。”申屠靈鳳見楊鐵麵色有些難看,急忙挑明了此次的來意。
康阿利柒見避無可避,深深地歎了口氣說道:“大人,您身居高位怎知我們這些常年奔波商人的苦楚。大隋是天朝大國,地大物博,物產富饒,因此沒有人在乎我們這些充滿銅臭的商人,我們辛辛苦苦賺來的錢要經過沿途大小官吏的層層盤剝!涼州是大隋的邊塞要地,雖然土地貧瘠,但卻是和西域商貿的必經之地!商人最怕的不是關外的茫茫沙漠,也不是那馬毛蝟磔的狂風,而是那殘酷的戰爭。他們迢迢千裏來到這裏,卻一個個不幸死於流矢!”
楊鐵聽完心裏也是一陣發酸,可戰爭就是這麼殘酷,誰也沒辦法的事情,同情地說道:“這麼商人都是為曆史做出巨大貢獻的人,曆史會記住他們的!”
康阿利柒聽完大出意外,又仔細觀察了一下楊鐵,見他神色確實但這幾分傷感,不似故意做作出來的。在大隋,商人的地位是十分低的,甚至排在一些手工藝者的後麵,如果不是那麼當官的老爺們需要錢財上下打點,沒人會在乎他們。因此楊鐵一開始對涼州地主階層的清算並沒有引起朝廷的過大的動靜。
“康先生,我向你保證,隻要是你們的商人,在涼州地界絕對沒有人可以傷害他們!”楊鐵眼神中透著一股堅定和霸氣。
康阿利柒猶豫了片刻,眼神射出一股渴望,整個人也突然散發著幾分神采:“大人,可知道在西域的西方還有九個國家?”
楊鐵從裴矩的《西域圖記》裏自己倒是了解了一些,但由於大隋和九國沒有利害關係,所以也僅僅是知道而已。
“昭武九姓!”申屠靈鳳激動的說道:“以前我們倒是和那裏的商人做過幾次生意,不過也不甚太了解!”
康阿利柒輕輕一笑:“不錯,申屠姑娘所說的昭武九姓其實是就是那九個國家,他們那裏的土地貧瘠,因此哪裏的人們從小便開始學做生意,往來於各個國家之間,在那裏商人的地位要比大隋高的多。這九個國家有一個聯合商會,負責調度九國商人。大隋曆來與西域商人有些頻繁的貿易,可對於九國的貿易卻非常小,而九國裏的大部分商人也大都去往波斯。如今西突厥和波斯關係不斷惡化,商人們死傷很多,如果楊大人能夠保證這些商人的安全,九國雖然距離大隋遙遠但伴隨著的是豐厚的利潤。也許可以緩解大人所說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