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仁杲得到自己領導的指示後便帶著眾人出去化緣去了,他之所以沒有留下個幫手是不願意太過張揚,怕此事出道四位夫人耳朵裏。可這錢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自己一時還真找不出合適的人來借,自己來軍中時間尚短,又是強盜出身,雖然那些將領嘴上沒說什麼但總是有意地疏遠自己。雖說這事情不是自己的私事但心中實不願去低頭求這些人,文官方麵也隻有裴矩可以說的上話兒,可想到裴矩和尉遲明月的關係還是作罷了。
苦思無有良策,薛仁杲隻得去找自己‘獵鷹’隊的軍卒們湊錢。屋漏偏逢連夜雨,正在薛仁杲準備去的時候卻被坐著馬車逛街的長孫無漪發現。薛仁杲哪裏是長孫無漪的對手,謊話被問穿之後便徹底地坦白了,希望能得到寬大處理。
長孫無漪心中惱怒到了極點,心中的委屈一下全都湧了上來。她本就是名門世家之後,與楊鐵這等出生貧賤之人,實在是門不當戶不對,她當初也隻不過怕皇上怪罪遷怒於家人,才委屈下嫁給楊鐵。可誰知世事難料,在涼州的這段一波三折的日子裏,楊鐵深深地打動了她,因此她希望楊鐵能夠建功立業,將來可以風風光光的回趟娘家。雖說現在以楊鐵弱冠之年便坐上一郡刺史,甚至一方總管,已經是難能可貴的了。可這刺史隻不過是個區區四品官,恐難入得自己長輩的眼睛,何況涼州還不是什麼富饒之郡,故此她心中對楊鐵的期望甚高,在四女之中對其管教也最為嚴厲,可偏偏楊鐵不求上進,不思進取,整日裏將心思全都放在尋花問柳之上,真是恨鐵不成鋼!
女人的憤怒是十分可怕的,長孫無漪命薛仁杲帶齊府上一百多名侍衛,全副武裝,怒氣衝天的向那胡姬酒肆衝去,心中打定主意:這次一定要將楊鐵抓個正著,看他還怎麼狡辯,順便把這件胡姬酒肆查封以儆效尤。可長孫無漪一進酒肆便看到楊鐵為了一個卑賤的胡女與人爭風吃醋,直氣得嬌軀顫抖,恨不得將自己這個登徒子相公砍上幾刀,可一見楊鐵滿身是血便也顧不上胡思亂想,忙命眾侍衛衝入酒肆。
薛仁杲見楊鐵受傷下的半死,後悔自己沒派幾個留在楊鐵身邊,取下背後的長弓一隻又急又狠的冷箭設在與楊鐵交手的那侍衛首領身上。
那侍衛首領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憤怒的看著遠處的薛仁杲,轉而大聲地狂笑了幾聲,狠狠地說道:“無恥鼠輩,你可知道我是何人!我一定要將你千刀萬剮!”
薛仁杲本來就是土匪出身,身上匪氣難消,也隻有楊鐵能把他帶在身邊多加管束,因此他根本就沒把那侍衛的威脅當回事兒,不屑地撇了一眼那侍衛首領,仿佛再說:管你是誰,就是天王老子來了,我也照射不誤!趕緊搶步來到楊鐵身邊心虛地問道:“大人,末將來遲還請大人恕罪。”
長孫無漪麵色驚慌地來到楊鐵身旁,輕輕的扶住他的手臂,梨花帶雨地柔聲說道:“相公你傷的怎麼樣?
楊鐵本來就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腦袋裏也自然沒有那公平決鬥的大俠思想,大口喘了幾口氣,汗水滲進了傷口疼的他呲牙咧嘴,見長孫無漪來了,心中雖然意外但個中原因也猜出八九,故意裝作可憐兮兮地說道:“好痛啊,漪姐姐真是及時雨啊,你要是在晚來一步我就該去投胎了,漪姐姐與我真是心有靈犀。”
長孫無漪見楊鐵都這般樣子嘴上還沒有遮攔,心中有幾分惱怒偏又有幾分甜蜜,佯怒的責怪道:“看你以後還敢不敢來這種地方!”
此時正在二樓上支行滿見那守衛首領遭暗算,麵色一下子陰沉了下來,忽見創進來一百多個訓練有素的軍卒,弓上弦刀出鞘將自己這些人團團圍住,急忙拉住周圍準備動手的侍衛。如果來的是一些地皮無賴或者平常百姓,他反而會頭疼,現在來的是軍卒心中到平靜了下來,隻要是官場和軍中的事情,自信憑借自己的權勢還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
支行滿不慌不忙的帶著眾侍衛下樓,命人將扶著那侍衛首領,走到楊鐵身前一拱手,麵帶幾分笑意地說道:“這為小兄弟府上不知是哪位大人?”
楊家軍卒見支行滿等人下樓向楊鐵走來,急忙將齊圍在當中,一個個將手中的弓拉滿弦,箭尖死死地對著支行滿。薛仁杲目光一動不動的鎖住支行滿,手指緊緊扣住箭尾,嘴裏冷冰冰地說道:“涼州刺史楊大人。”
支行滿聽完不由得一驚,在涼州這把年級的官員隻有楊鐵一人,自己怎麼把他忘記了,自己臨行時大皇子反複叮囑要小心楊鐵此人,可自己從他身上實在看不出一點官樣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