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不知情的褚風來說,他隻覺得自己麵前的這位姑娘的反應實在太過奇怪,他又哪裏知道巫衣此刻心裏的痛楚。
有誰能知道,此時此刻,巫衣是多麼想衝進褚風的懷裏,抱緊他結實的腰身,光明正大的叫他一聲“二哥”,述說自己這些年的思念之情。
可是,這些想法終究隻能成為巫衣腦中的一個幻想,難以付諸行動,最起碼在巫霏替嫁一事沒有得到圓滿的解決前,巫衣是再也不能向他表明自己的真實身份,再也不能毫無顧忌的叫他“二哥”,否則一旦真相敗露,舅舅一家的性命便岌岌可危。
所以,巫衣就算心裏再想認褚風這個二哥,也隻能拚盡全力忍耐下來。即使心裏在滴血,也不能輕易退縮。
麵對這樣不言不語,卻又兩兩相望的場麵,褚風不免覺得尷尬。
他本就因為長年待在軍營之中,極少與女子接觸,尤其是年少貌美的女子,所以麵對表現如此奇怪的巫衣,褚風真是有些束手無策,生性的靦腆也開始顯露出來,不知道該如何打破這個尷尬的局麵。
就在巫衣害怕欲語淚先流而緘默不語,褚風又隻顧撓頭不知所措時,沈天予和馬如海適時的出現在後花園裏。
當褚風見到沈天予和馬如海時,就像在茫茫大山中迷失了方向的人,遇到了指路之人,連忙靠攏過去,如蒙大赦。
其實,巫衣自見了褚風後的種種反常早已落入沈天予的眼中,但他依然裝出一副什麼也不曾看見的姿態,自然而然的走到他們麵前,對著褚風微微拱手致歉道:“本王方才有事外出會兒,沒想到褚公子正巧來府,差點怠慢了貴客。”
褚風連忙搖搖手,道:“哪裏的話,貴客之說褚風委實不敢當,王爺貴人事忙,又豈能因褚風有人而耽誤了正事。再說,我此次前來,不過想看望一下多年未見的二妹。我在軍中聽聞她蒙太後賜婚於王爺,成了王妃,我真是替她高興不已。若非軍務繁忙,難以脫身,我定要前來參加王爺的婚禮。”
沈天予拍了拍褚風的肩膀,笑意連連的說道:“褚公子有心便可,我尚能理解,相信以你們兄妹的感情,王妃也定能體諒你的無奈,必不會見怪的。”
巫衣在旁聽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心中熱潮翻湧,不是滋味,幾次差點落淚,害怕被沈天予等人發現,連忙微低了頭,偷偷拭去溢出眼角的淚水。
其實,巫衣的這一舉動,別說沒躲過沈天予的眼睛,就連一旁的馬如海都發現了異樣。
巫衣隻覺得自己若繼續在此地待下去,隻怕會忍不住掉淚,到時難以解釋清楚,於是低著頭,對沈天予等人輕聲說道:“王爺和褚公子有話要談,我也不便在此打擾,先行告退。”
因為褚風自己也不明白,自己不知為何見到巫衣會覺得熟悉,又覺得有些別扭。所以,巫衣想要離開,他自然是沒有異議。
不過,沈天予卻並非這麼想。巫衣原本準備等沈天予回應一聲便可離去,沒想到他開口說的卻是,“無妨,巫小姐也不必著急離開,橫豎我們也要帶褚公子去尋王妃,好讓他們兄妹痛快的暢談一番,以解他們多年來思念親人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