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在現代自己是不是已經死了,她初穿越過來時,也是想家,但情勢所逼,她強迫自己適應,既然回不去,總要過好現在。
她好幾次安慰自己,就算自己不在了,父母也還有哥哥弟妹,還有三個孩子,缺她一個也不算絕望。
但說是這樣說,骨肉親情,哪有那麼容易放下。
柳蔚眨眨眼睛,才發現自己鼻頭有點酸,揉了揉鼻子,她將那思鄉之情壓回去,長長吐了口氣,讓自己冷靜下來,漸漸將現在的情況梳理。
這個古代也有一個紀夏秋,那麼,與她現代的那個母親是同一人嗎?
如果不是,那是同名同姓嗎?
但如果是,那她古代的家人和現代是相對的?可為什麼她的父親不對,在現代,他的父親叫柳垣,並不是柳城。
思來想去,柳蔚想著,自己還是要查一查。
姓紀,這裏有一個紀家,哪怕她的母親據那個小丫鬟說已經早早去世,那她總有娘家。
紀家,她有可能找到外公嗎?
柳蔚心髒突然跳得很快。
已經多久了,從安安心心呆在古代,她已經多久沒有過一家團聚的妄想了。
在這裏,她是個孤兒,她除了小黎和珍珠,誰都沒有。
可現在,有沒有一種可能,她能重新擁有家人?
真正的家人?
柳蔚很清楚,家人也穿越過來這種可能發生的機會太渺小了,但這裏的紀家,或許與現代的紀家有什麼關聯,比如祖先什麼?
雖然也有些荒謬,但總歸是個可能。
柳蔚現在很混亂,又很亢奮,她捂著心髒,慢慢調整自己的呼吸,等到差不多時,她出了巷子,一路往三王府走。
三王府內,柳小黎被惜香明香帶走後,換了套衣服,又沐浴一番,等幹幹淨淨了,才坐到床上,抱著自己的小劍玩。
容棱坐在床邊,手中拿著把匕首,正在削著什麼。
“這是什麼?”看著那漸漸成型的長木棍子,柳小黎小聲的問。
因為在車上尷尬的話題,柳小黎一路上都沒怎麼跟容棱說話。
容棱將棍兒遞給他,道:“長槍。”
“長槍是什麼?”柳小黎摸摸,很好奇。
“戰場上的武器。”容棱道,讓小黎看槍頭上的尖刺。
柳小黎摸了一下,縮回自己的手:“紮手。”
“這裏,是殺人的地方。”
柳小黎看著那尖刺,又伸手去碰了碰,問:“你有長槍嗎?”
“嗯。”
“你不是用劍嗎?也要用槍?”
“我那把槍,叫弑神。”
柳小黎喃喃的念了一遍,由衷的說:“好威風的名字。”又問:“我沒見你用過,用槍跟用劍一樣嗎?”
“不一樣。”
柳小黎盯著這把還未完成的木槍,突然很向往。
容棱看著他閃閃發亮的眸子,摸了摸他的腦袋。
而就在這時,門外突然衝進來一人。
兩人同時看去,同時一愣。
“爹?”柳小黎喚了聲,有些驚訝,他從來沒見過娘親現在這幅摸樣,神色焦急,滿眼匆忙,衣擺下麵,甚至沾著不知哪兒碰來的泥土。
“你……”
容棱剛要開口,柳蔚卻跑進來拉住他的手,說道:“我有話跟你說。”
容棱低頭看著緊握自己結實手腕的白皙小手,她掌心很燙,還微微噙著熱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