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溯看著那三枚鐵釘,眉心擰成一個結!
柳蔚看七王爺不接這釘子,索性抓起容溯的手,將鐵釘和手絹,囫圇的塞進他手心。
隨即又補充一句:“王爺身手不好,往後就不要一個人到處跑了,好歹身邊帶個侍衛,這樣隨隨便便都能被人暗算,還是在我們相府裏頭,這若今日王爺當真不幸受傷,我們相府豈非百口莫辯?”
柳蔚話音一落,周圍頓時一片寂靜。
“你是說,本王還要多謝你救命之恩?”過了好半晌,容溯才沉沉地開口,他手裏還拿著那張沾著葵花香氣的手絹,臉色忽明忽暗,久久不平。
柳蔚聳了聳肩,一臉的無所謂。
柳瑤也愣住了,難道方才柳蔚真不是對七王爺不敬,反而是救了七王爺?這可能嗎?
柳瑤不信,在心中轉了一圈,脫口而出:“你說這鐵釘是行刺王爺的,這就是了?我方才從遠處來,隻看到你推王爺下湖,可沒看到什麼刺客,我看這分明是你推了王爺,唯恐惹禍上身,趁著我派人救起王爺時,偷偷將這不知道哪兒來的釘子,釘在這裏,佯裝罷了!七王爺文武全才,若真有刺客,王爺不知道,你一個區區女子卻知道?”
不得不說,柳瑤這個質疑很到位。
柳瑤話音一落,原本已經由憂轉喜的柳域,還有那神色複雜的七王爺容溯,再次看向柳蔚。
柳蔚閑閑淡淡的說:“二妹妹的眼睛,大老遠的就隻盯著七王爺,哪怕刺客在你麵前,恐怕也看不到吧?”
“你,你什麼意思!”柳瑤臉頰一紅,惱羞成怒:“就算我看不到,那七王爺呢,他深受其害,怎會不知!”
“所以我說七王爺身手差。”柳蔚一臉無辜。
容溯眼神宛若冰寒,冷冷的瞧著柳蔚,眼中厲色,像是要將柳蔚給吸進去一般!
柳瑤立刻說:“七王爺哪怕略有大意,起碼也是習武之人,你又沒有武功,怎會那麼敏銳?連暗器襲來也能看到,還能及時將七王爺推開?”
這個質疑,比方才那個還到位。
柳瑤洋洋得意,覺得自己揭穿柳蔚了,下巴忍不住揚起。
柳蔚長長的歎了口氣,為柳瑤的智商默哀一下,腦袋猛地一轉,轉向橋下遠處,那光溜腦袋,火紅袈裟,造型特別紮眼的蒼老大師。
明悟大師:“……”
柳域順著柳蔚的視線看過去,也想起了這位苦海寺的主持大師,他稍稍猜測,問道:“莫非,你這五年來,隨明悟大師習過功夫?”
柳蔚淡淡搖頭,表情矜持:“一些三腳貓把式,當不得功夫,遇見大師時,我已過了習武年紀,哪怕日日苦練,也無甚成效,但常日練武,耳力眼力自有見長,所以方才才能僥幸,救了七王爺一命。”
柳蔚反正就是咬死了這個救命之恩!
柳域狐疑的注視柳蔚一會兒,先前大師明明說並不認得什麼柳蔚,怎的到了柳蔚口中,卻是形同師徒的情誼?
不過柳域不是柳瑤,他不可能將懷疑說出來,哪怕要問,也得私下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