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容棱不會告訴容飛。
容棱隻是好奇,容飛莫非九年來,一直以為容矜東是他與紀雪枝的孩子?
看容飛今日竟將容矜東帶了出來,還為此怨恨上太子,將原本要與太子說的話,轉而直言告訴自己,莫非,容飛當真至今還存著有朝一日,要認回容矜東的心思?
不得不說,容飛天真得可笑。
容棱不擔心柳蔚的身份被揭穿,紀夏秋當時住在柳家,並且生下柳蔚後,便被秘密處死。
此事皇上一清二楚。
這是皇上答應柳垣的,不會對柳蔚下手,會讓柳蔚以柳家大小姐的身份,好好活著。
若非為柳蔚求這一恩,當初柳垣又怎會自願伏首?
所以容棱知道,就算現在再揭露出柳蔚女扮男裝入朝為官之事,憑借那一麵免死金牌,與他的一力相護,柳蔚依然不會有事。
容飛今日說這些,不過是唯恐天下不亂,說到底,容飛再機靈,畢竟沒有真正入朝為官過,心性始終差了一籌,那些舊事容飛又不清楚,攪來攪去,實則誰的根基也動不了。
看著容飛麵色難看,仿佛陷入回憶,拔不出身。
容棱淡淡的道:“我還有事,你要留下,便留。”
容棱說著,已起身離開。
容飛看著皇兄的背影,突然問道:“你這府裏,我都能去哪兒?”
容棱頭也沒回:“哪兒都能去。”
容飛斂眉:“書房也能去?”
“你能找到的東西,都不是秘密。”話落,容棱已經走出小院,再不見身影。
容飛回神,心中還想著那些舊事,眼睛卻看著院子中央,正在堵螞蟻窩的兩個小孩。
九歲的孩子,隻有七八歲大小,一臉麵黃肌瘦,看著還不如那四五歲的小孩子氣色好。
想到今日在太子府看到的那些,容飛便沉下眸,他這些年到底太避及了,他不想讓太子懷疑,竟一直忍著,從未主動要求見過容矜東,以至於這孩子受了這麼多苦,他竟一無所知。
連一個普通嬤嬤都能對容矜東如此淩虐,那其他時候,這孩子是否過得更苦?
容飛突然生出一個想法,或許自己應該把這孩子帶走,無論如何,至少要保這孩子衣食不愁,不被打罵。
但可以嗎?
若是帶走了,先不說太子同不同意,就說那些盯了他許久的人,難道會不懷疑?
當初自己收留紀雪枝,與之生情,便有人盯上,甚至一度有人在父皇耳邊進獻讒言,說他勾結亂黨,有逼宮之嫌。
若非父皇已將目光投向他,並派人監視他,他又怎會冒險,將紀雪枝交給容霆。
雖之後他一直安安分分,但他知道,父皇的懷疑沒有消除,他的身邊依舊有一些耳目,那些人宛如跗骨之釘,埋入他五王府的一草一木當中。
容飛不敢衝動,但卻又不想將這孩子送回太子府。
紀雪枝的前朝身份,太子是知道的。
容飛在把容矜東帶過來後,甚至給太子找過理由,或者太子也被監視了,所以太子不敢對容矜東好?甚至為了麻痹某些人的視線,還要縱容奴仆打罵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