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國候夫人聞言頓時哭起來:“不肯進來,莫非真是壞消息?”
老夫人原本就滄桑的臉,頓時布上一層灰白。
越國候夫人看婆婆如此,急忙說道:“不一定,不一定,母親您先別著急,是我,是我胡說的,您先歇著,我去看看。”
老夫人卻擺手,執意撐起來。
越國候夫人忙攙扶住老夫人:“母親您身子不好,太醫囑咐了,不能亂動。”
“我要去看看。”老夫人沉著臉說:“不管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我都要去,你扶著我。”
“母親……”
“快扶著我!”
越國候夫人無法,隻得扶起婆婆,在兩個丫鬟的共同幫護下,攙著老人往府門口走。
柳蔚不進府,隻是因為車中三個孩子還在睡,柳蔚不想吵醒孩子,意思便是,讓人出來接。
但卻不知,她這小小舉動,卻害越國候府人誠惶誠恐,忐忑不安,甚至連重病修養的老夫人都驚動了。
“柳先生?”嚴裴聽了小廝的稟報,撚了一塊如意糕放進嘴裏,想了想,從軟榻上坐起來。
小廝然子忙扶住嚴裴:“少爺,您早上才發了病,這會兒不宜走動。”
“無事。”
嚴裴擺擺手,曾經總是蒼白無力的臉,這接連一個月下來,已經逐漸紅潤,雖依舊帶著病氣,但已不似以前那般難熬。
他從榻上起來,稍稍收整一下衣裳,道:“我早該與那位先生道謝一番,若非他的良藥,我這病秧子,隻怕不知還要吃多少苦。”
然子也聽少爺提過,那每每送藥來的烏星鳥,是一個神奇的小童養的,而那小童的父親,好像就是那位在京都傳得人盡皆知,但最近一月,卻下落不明的柳先生。
既然是救命恩人,然子也不好阻止少爺,便扶著少爺,往府外走。
這一路過去,卻恰好碰到了老夫人與侯夫人。
瞧見兒子也出來了,侯夫人不禁蹙眉:“你怎的也……”
老夫人卻擺擺手:“丘兒的事,他這個當哥哥的,急著知道也沒錯。”
嚴裴沒說話,隻安靜的垂著眼,自從身體逐漸好轉,父親母親祖母都來看過幾回,但他總以身體不適的理由,拒之門外。
說來,以前父親母親祖母的態度,還是寒了他的心,致使現在,他也不願輕易原諒。
侯夫人是擔心兒子身體的,盡管從然子口中知道兒子如今體質大大變好,前陣子,還跟著於文家的那孩子進了宮,湊了什麼選妃宴的熱鬧。但候夫人還是擔心。
畢竟兒子以前那走兩步都要暈倒的樣子,已經讓做母親的光想想,就害怕了。
不過現在看看兒子的臉色,侯夫人倒真有點信他是真的好了不少了,看著氣色是好了許多。
最後,三人一起朝府外去。
與此同時,越國候府的馬車,也從街另一頭,駛向了大門口。
車廂裏,剛剛下朝的嚴震離正在閉目養神,車夫駕著車,侍衛坐在車夫旁邊。
侍衛眼睛好,遠遠就看到侯府門前停著一輛官家的馬車,侍衛愣了一下,就道:“侯爺,好像是鎮格門的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