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說著,轉身看著眼前的無頭男屍,道:“身上多處瘀傷,肩膀及後背部位是用石頭砸出的痕跡,前胸到肋骨,有……”
話未說完,容棱將柳蔚拉過來,他讓她看著自己,深吸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咬著牙問:“我問你,為何?”
“為何突然親你?”柳蔚瞧著容棱鐵青的臉色,皺眉:“這不是你想要的嗎?為什麼這個表情?”
她是現代人,或許跟容棱真的有代溝。
“柳蔚!”容棱語氣冷硬,難得對她用這樣嚴厲的語氣;“我不想這最終是一場鬧劇。”
瞧他是真的生氣了,柳蔚倏的笑了一下,瀟灑地拍拍他的胸口:“我沒鬧。”
柳蔚視線慢慢下移,看向容棱的胸口,而後用指尖劃著某一個地方,說:“這裏,就是這裏,一塊早已消失的淤青,你騙了我多久?什麼中毒,什麼內傷,什麼查不出緣由,容棱,我真的沒想過你會這麼無聊。”
裝病本就是拖延之計,在與柳蔚越發親近後,他也沒再裝過,因此此刻就算被揭破,他也沒有驚訝,隻是平靜的看著她,問道:“何時知道的?”
柳蔚卻眼睛一瞪:“現在!”
容棱:“……”
柳蔚深吸一口氣,戳著他的胸口:“我原本還以為自己多想了,你不可能真的做出這麼無聊之事,沒想到你倒是承認得爽快,那不用說,昨晚的事,你也是故意的了?好一招以退為進,我之前一路上都在懷疑,還以為是自己小人之心,沒想到,全證實了!”
柳蔚突然覺得自己很蠢。
蠢到明明這男人的演技並不好,她卻老老實實的上當受騙,自己送上門被他耍得團團轉。
柳蔚閉上眼睛,連續吸氣了好幾口,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卻不想容棱先沉著臉色問:“親我,就是為了詐我?”
柳蔚瞪著他:“你覺得是?”
“不是?”
“不是!”
柳蔚隻是以為他真的生氣,便想主動靠近一步,但靠近,卻不單單隻是靠近,親也不隻是親一下這麼簡單。
若是靠近,那便意味著,她給了他機會,她有意讓兩人走到一起。
可是柳蔚心裏有個坎兒,這個坎兒不是那麼容易過去的。
很幸運,黃覺新這具屍體,讓柳蔚找到了一個解決這個坎的法子,柳蔚想實驗一次。
柳蔚說過,要問他兩個問題。
第一個問題,是他為何生氣,現在不需要問了,因為他已經回答了;而第二問題,才是決定兩人能否在一起的重要因素。
柳蔚看了容棱一眼,背過身去,道:“這具屍體,胸口到肋骨的位置,受到嚴重傷害,初步判定,為致命傷,原因,應該是內髒出血,導致體內器官崩潰,迅速死亡。頭被砍下來,應該隻是凶手為了泄憤,他脖子的傷口非常不平均,若說那具女屍的傷口,是分兩次砍斷,傷口整齊,看起來像是正常人所為;那黃覺新的傷口,就艱難多了,他是被人,用菜刀,一下一下砍斷的!脖子處刀痕雜亂,是真正沒有能力之人,將他的頭,一點一點的給砍磨下來的。”
容棱佇立在旁安靜的聽著,心裏想的,卻隻是她,並非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