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小黎就費了吃奶般力氣的,拖著男子另一隻沒受傷的手,往城裏走。
說來小黎力氣蠻大,畢竟從小練武,體魄就不一樣,死活要拖動一個成年男子,絕對沒有問題。
珍珠遣散了一眾小弟,臨走前訓話了一會兒,惹得所有鳥兒齊齊恭敬嘶鳴。
然後,珍珠才跟小黎一起離開。
小黎一邊走,就一邊問珍珠,回頭應該怎麼跟爹爹說?
他擅自把人頭做成了頭骨,雖然給爹爹帶了腦髓,但是是散的,爹爹肯定不高興。
並且在還沒破案之前,人頭還屬於證物,不能亂動的,更何況是被損壞。
雖然人頭上的細節他都能補在驗屍報告中,但爹爹肯定不樂意,說不定還會打他。
小黎要想一個好辦法,讓爹爹不罵他。
這麼想著,他看向了身後木板上的男子,小家夥的嘴角,咧出一絲笑。
珍珠看他表情不對,就問:“桀桀。”
小黎卻隻是傻笑,過了好一會兒,才悄悄跟珍珠說了自己的打算。
珍珠聽完嚇了一跳,叫聲都尖銳起來:“桀桀?”
小黎急忙安撫它:“放心吧,隻要你配合我,爹爹不會知道的,我們都不會挨打。”
“桀桀桀……”
小黎含糊:“你雖然叫了我哥哥,但是我也沒說,你就可以完全置身事外了……”
“桀桀桀!”那尖嘴叨小黎的腦袋,很生氣,覺得自己被騙了。
小黎理虧,也隻能抱住腦袋,蹲在地上求饒:“反正已經這樣了,還能怎麼辦嘛……你一定要幫我,珍珠,你不幫我,爹爹一定會很生氣很生氣的。”
“桀!”珍珠叫著,冷冷的別開臉去。
小黎鼓著嘴,忙討好的推推它:“幫幫我吧,好不好。”
珍珠不肯,小黎就一直哄它。
哥哥弟弟在城郊的荒地裏磨蹭了好半天,等到回過神來時,木板上的男子,嘴唇已經更白了,看著眼皮都好像要翻過去似的。
小黎說了好久才終於說通珍珠。
他高興的親了珍珠一下,就興致勃勃的重新抓起男子的手,重新拖。
可這一下,力道沒掌握住,隻聽“哢嚓”一聲脆響。
小黎一愣:“什麼聲音?”
珍珠東張西望,漫不經心,表示它也不知道。
小黎便也不在意了,拖著男子的手,繼續往城裏走,就是這次拖的時候,好像感覺男子的手軟綿了一些,好拉了一些。
但是小黎也沒在意,隻一邊走,一邊組織著一會兒要跟爹說的話。
沁山府的衙門裏。
柳蔚當場寫了屍檢報告,而後交給曹餘傑。
曹餘傑看著報告上的一一項項檢查結果,又看了看被司佐大人剖開的屍體肚子,裏頭血淋淋的一團,看得人直犯惡心。
但是從腹腔內髒裏,的確可以看出屍體的傷口程度,包括他插入器官內的斷骨,都瞧得一清二楚。
可瞧得太清楚也不好,曹餘傑隻看了兩眼,便別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