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抄寫也就算了,可奈何,第一遍抄完,有幾個地方給寫錯了,被娘親罵了,要重寫。
重寫完了,容叔叔又說字體不好看,又要重寫。
總之折騰半天,從下午到晚上,眼看著快用晚膳了,這份報告還沒寫完。
而柳蔚,則在房間裏,參考小黎第一份報告,自己重寫了一份,並整理好,等著明日送到衙門入檔。
今夜的晚膳,是各自在房中用的。
用過了後,晚間,大妞小妞便抱著枕頭和被褥,跑到容溯的房間去打地鋪了。
容溯一開始不許可,但兩個小孩竟然打著在他房間門口鋪床睡的主意。
無可奈何,他隻得讓兩個孩子進來。
而另一邊,小黎……還在抄寫。
小黎覺得,可能一輩子也抄不完了。
他知道,他後麵已經沒寫錯了,字體也好一些了,但容叔叔和娘親還是不滿意。
其實,容叔叔和娘親不是不滿意,而根本就是在罰他,因為他今天調皮搗蛋,做了壞事。
他不敢抱怨,惟怕抱怨了懲罰會加倍。
受到“精神家暴”的小家夥,隻能把眼淚往肚子咽,吸著鼻子,點著蠟燭,熬更守夜的繼續罰抄。
而此時,另一間房內,柳蔚……後悔了。
柳蔚後悔極了,她不該讓小黎抄寫,真的不應該……
小黎今晚什麼都不該做,就該呆在她的房間,早早的鑽進被窩,然後裹著被子,和她一起睡。
因為隻有這樣,她才能逃過一劫。
看著倚在門前,姿態一派慵懶的瞧著她的男人,柳蔚咽了咽唾沫,有些緊張的問:“你那是什麼眼神?”
從將驗屍報告整理好開始,柳蔚就覺得,容棱有些不對勁。
今晚的容棱,無論眼神,還是五官表情,都透著一股濃濃的挑釁意味。
這讓柳蔚很是不解。
柳蔚自問,並沒有得罪他啊,這男人突然的又發什麼神經!
柳蔚的問話,沒有得到男人的回答,容棱隻是看著她,黑眸內深不見底,但卻又分明飽含著什麼。
柳蔚被容棱看得不舒服,起身,朝他走去。
走到容棱麵前,柳蔚睫毛輕顫,有些緊張的說:“我要出去。”
容棱健碩的身軀擋住門口,她走不了。
“跑?”男人聲音很淡,隻是問了一個字。
柳蔚是打算跑,這是她的房間,小黎被使喚去了容棱房間,她打算去找兒子,在容棱房間賴一晚。
明早天亮之前,再不離開兒子小黎。
但柳蔚不可能承認,便說:“我去淨房。”
“一炷香之前,你去過了。”容棱提醒。
柳蔚說:“我又想去了,不行?”
容棱似笑非笑。
他這表情太招人討厭了,柳蔚一梗脖子,說:“我尿頻!”
容棱沒說話,隻是勾著唇,繼續瞧著她,沒有半分讓步的打算。
“我腎不好。”柳蔚繼續說,順便捂著腎部,說道:“不是男人才腎虧,女人也會腎虧。”
“怎麼虧了?”容棱好歹回應她了,手伸過來,在她腰上用手指擦來擦去,勾來勾去。
柳蔚覺得腰癢,後退半步,說:“還能怎麼虧得,這案子麻煩,我心煩,損著腎了。”
昨晚還說是個小案子,今日就成了大案子了,這女人是不會說謊,破綻太多。
容棱順手霸氣一摟,將女人摟進懷裏,讓兩人幾乎貼在一起,麵龐磨蹭著她的耳後肌膚,才問:“隻聽過,精陽缺損,勞腎損虧,你精陽缺了?”
精陽缺損是好聽的說法,不好聽點,就是縱欲過度。
柳蔚一個未婚女子,哪裏來的欲給她縱,這男人分明是故意調戲她,柳蔚不樂意,伸手推他。
可推了幾下,容棱卻一動不動,感受到他用的十足力道,柳蔚知道,這人是認真了,不打算讓她走了。
其實柳蔚是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的,雖然不想承認,但今日,她也就手賤做了一件事,那就是……白日時把他給摸硬了。
柳蔚承認那會兒她沒想過後果,全憑衝動,一時圖爽快的報複。
但柳蔚真沒想到,報應會這麼快來,才過了幾個時辰罷了,容棱的反擊就來了。
柳蔚急中生智,想了好一會兒,還是覺得,不能硬碰硬。
舔了舔唇,柳蔚掙紮一下,埋著頭說:“我錯了。”
柳蔚很難道歉,但有時候,道歉並不意味著自己真的做錯了,這是一種自保的措施。
她現在,就在自保。
容棱冷哼一聲,將她又壓緊了一些,嘴唇貼在她柔軟的唇瓣旁,呼吸打在她的皮膚上,輕聲問:“錯了什麼?”
柳蔚板著臉看容棱,硬是憋出一句:“不該腎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