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
柳城:“……”
柳域:“……”
猶豫了好半天,終於憋了一句回道:“令堂,直率。”
柳陌以看出他們都很驚訝,便解釋道:“家母言,家父曾經也是個大官,但卻被上峰構陷謀害,英年早逝,家父去世時,在下還未出生,母親傷心欲絕,以淚洗麵,或許是因為那時候母親調養不及,心情太差,導致我出生後,便一直身子不好。幼年時,所有的大夫看了,都說我活不過十歲,讓家裏早準備棺材墳地,偏我兄長不信邪,硬是求了神醫秘方,生生將我這丟了半條的命給養了回來,如今,我這身子算是與常人無異了,但家母心中舊痛,卻仍是未解,到如今,提到官,家母還是一個‘呸’字。”
柳城聽到這裏,幾乎立刻就問道:“敢問小公子,令尊,高姓大名?”
柳陌以愣了一下,看向柳城。
柳城意識到自己問的有些急切,便緩了語氣,道:“若是入朝為官過,那柳某或許認得,隻是姓柳的官員,數來數去,這京裏頭,倒是隻有我這一家,或許,是外省的?”
柳陌以皺了皺眉,道:“家母有令,父親名諱,不可掛在嘴邊,還請閣下見諒。”
柳城坐正了些:“姓名有何不能說……”
“家母不讓說,便是不能說。”柳陌以隨即又看向柳蔚,道:“柳兄不是說,今日是來喝酒的嗎,這說了半天,酒呢?”
柳蔚不動聲色的將柳城的表情看了一遍,又將柳陌以打量了一通,才道:“是啊,今日是來喝酒的,說了這麼多,也是口渴了,柳老爺?”
柳城雖說還想追問,但柳蔚已經截了口,他自不好再追,隻得揚手,吩咐柳域去準備。
不過兩刻鍾的功夫,柳域就回來了,說是午膳已經備好,請所有人入席。
因著柳蔚身份不俗,這個午膳,柳府自然是傾囊相陪。
柳城,柳域、柳琨、柳談、柳豐、呂氏、柳瑤,便是連在外頭聯係舊友的柳逸,也特地趕了回來。
今日是大宴,按理說,呂氏和柳瑤都是女眷,不能上席。
但換個角度看,又是家宴。
因此,在柳域暗示了一番,柳蔚沒有拒絕後,女眷就上席了。
隻有柳陌以很不自在,他一個外男,還真未與女子同席而食過,雖然柳瑤,已經戴上了麵紗,容貌很朦朧。
倒是呂氏,覺得這是個機會。
這比讓柳瑤帶著柳豐去廳內打擾要自然些,便主動讓柳域抱著柳豐,柳域的位置與柳蔚挨著,柳域抱著小弟,柳蔚自然能看到。
而的確,柳豐剛被塞過去,柳蔚就看到了。
柳豐看著柳蔚,摸樣有些怯怯的,爹爹在,大哥也在,好多人都在,他不敢吭聲。
柳蔚與柳豐四目相對,便對小家夥勾勾手指。
柳豐立馬笑了,一張嘴,小牙還缺了一顆。
柳域此時接到母親的示意,遲疑一下,還是將柳豐往柳蔚那邊送了送。
這些人存了什麼心思,柳蔚怎會不懂。
柳蔚沒有點破,神色自然的將柳豐接過來,抱到膝上,點點柳豐的鼻尖,道:“豐兒可還認得我?”
柳豐抓住柳蔚點鼻尖的手指,乖巧點頭,脆生的道:“大姐。”
此言一出,全席寂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