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儔努力平複呼吸,沒讓自己的憤怒,表現得太過明顯,他刻意明示:“我也發燒了……”
暗衛說:“那你去歇息吧,我的傷我自己包。”
魏儔紅著眼睛瞪著暗衛,瞪得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
暗衛卻看都沒看,隻低著頭,去拿布和傷藥。
魏儔氣的要命,他霍然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容棱,握緊雙拳:“那退燒藥,能給我一顆嗎?”邊說,邊渾身發抖:“我燒的很嚴重!再燒下去,腦子都得燒壞!”
容棱看他一眼,蹙了蹙眉。
另一個暗衛卻說:“想什麼呢,那是柳大人給我們王爺備的,你和咱們又不熟,怎麼可能給你。”
魏儔差點吐血:“好歹同甘共苦兩天兩夜,一顆藥都舍不得?”
暗衛嗤了聲:“你啥都沒幹,怎麼就同甘共苦了?”
魏儔氣的險些哭出聲,他腳一轉,什麼也不管了,埋頭衝出了船艙。
艙門被砰得一聲關上,艙內的幾人麵麵相覷,半晌,一位暗衛真心實意的問:“王爺,這人事兒真的挺多的,咱不能半道給他扔下嗎?”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附和,同時發表評論:“一點忙幫不上,還老拖後腿。”
“夜裏總咳,吵得人覺都睡不好。”
“不知多久沒洗澡了,聞著臭臭的。”
容棱在眾怨下思索片刻,才道:“先留下吧。”
其他人都不樂意:“為什麼呀?”
容棱說:“那人外號丹邪老祖,你等可聽過?”
暗衛們愣了一下,隨即驚訝:“門內通緝榜上,排第一的那個?”
“我記著兩個月前,大理寺的通緝名單更改,那丹邪老祖的通緝金額,又漲了五千兩。”
“那就是三萬五千兩?抓到他,能得三萬五千兩?”
話題到這裏,出現了短暫的寂靜,隨後,幾個暗衛紛紛起身,前前後後的出了船艙。
魏儔站在船頭發脾氣,一張臉繃得緊緊的,暗衛們出來,突然將他團團圍住。
魏儔冷哼一聲,倔強的道:“別以為道歉我就會接受,我才不……”
話音未落,突然,有人朝他出手,魏儔平時的反應還是很快的,但這不是發燒,又熬了一整夜,精神本就不濟嗎?
對方一擊即中,直接打中他後頸,他眼前一花,直直倒了下去。
容棱再看到他的同伴們時,就看到他們拖著已經五花大綁好的魏儔,正把人往一個麻袋裏裝。
老船家聽到動靜過來看,很驚訝:“這是,這是怎麼了?”
暗衛們嘿/咻嘿/咻的將麻袋紮了口,心滿意足的對老船家道:“沒事,不是怕他冷嗎?袋子裏暖和。”
老船家滿臉憂愁,覺得他們不對勁。
暗衛們卻不說了,托著老船家,把人往另一頭帶,嘴裏還問,餅子泡好了嗎?
沒一會兒,餅子端上來了,打發了老船家和小孫兒去睡會兒,以容棱為首的八個人,開始湊在一起說小話。
經過昨夜的一場惡戰,這些精通陸戰的武功高手們,突然被打開了一扇門。
他們縮在一起開會,開著開著,味道就變了。
等到會議結束時,所有人臉上,都掛著輕鬆的笑,這些日子無奈縮在漁船的困窘與憋屈,在這一刻,似乎終於到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