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單笙沒接,隻皺著眉問她:“你還笑得出來?”
柳蔚愣了一下,把手縮回來,有些無辜:“怎麼了嗎?”
嶽單笙搖了搖頭,轉身朝來時的方向走去。
柳蔚看著他的背影,不知該不該跟。
嶽單笙頭也沒回的道:“容棱瘋了,你去看看。”
柳蔚這才跟上,不解的問:“什麼叫瘋了?他怎麼了?”
嶽單笙不再說話,隻加快了步伐,一路回到了密牢之外。
千孟堯還在門口守著,冷不丁見到柳蔚回來,激動得跳了起來起來:“你獲救了?”
柳蔚茫然的抱著她的糖炒栗子,困惑不已:“什麼獲救?”
千孟堯皺了皺眉,看向嶽單笙。
嶽單笙對他搖搖頭,表示他也不知道。
千孟堯就問:“你不是被六王的爪牙抓去,身陷囹圄嗎?”
柳蔚一臉吃驚:“什麼?我被抓了嗎?沒有啊,我自己去的啊。”
千孟堯問:“你去哪兒了?”
柳蔚說:“六王府啊。”
千孟堯頭都大了:“你孤身一人跑去六王府做什麼?”
柳蔚從懷裏拿出兩本賬冊,遞給他:“柯岩說六王勾結官員,證據都放在庫房,我就去把它偷來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千孟堯隻覺得頭暈眼花,呼吸困難,又問:“那柯岩是你脫了衣服,掛在樹上的嗎?”
柳蔚眼中閃過一絲心虛,她道:“他不給我令牌,我隻能自己翻……”然後壓低聲音說:“別告訴容棱,他知道了又要吃幹醋。”
千孟堯整個人都不好了:“柯岩被擒,說不出你的下落,容棱以為他還有同黨,將你擄劫,遂從剛才開始便對柯岩嚴刑拷打,你若再晚半個時辰回來,人怕是就要咽氣了。”
柳蔚非常驚訝:“我沒被擄劫啊……”
千孟堯按著眉角,太陽穴一突一突的疼:“那你離開,怎不留句話?無人知曉你的下落,下人又言你是被嶽單笙帶走,可嶽單笙剛剛回府,根本未見過你,如此漏洞百出的對峙,再一查探,才發現有人冒充嶽單笙,帶你離開,柯岩人事不省,暈在樹下,你又不知所蹤,如何讓人不憂?”
柳蔚是真沒想到自己就是離開了兩個時辰,王府會發生這麼大的動亂,她還想容棱在談正事,自己去去就回,不會有什麼關係,哪知,竟發生這樣的事。
柳蔚有些抱歉,忙問:“容棱呢?”
千孟堯指著密牢大門。
柳蔚連忙推門而進,剛進去,就聽到那柯岩氣息奄奄的求救:“不,不知,我真的,真的不知……”
聲音既委屈又痛苦,柳蔚聽得忍不住愧疚。
她順著台階走下去,鼻尖血腥氣味越來越重,而當看到眼前的畫麵時,著實是驚了。
小心翼翼的張了張嘴,她朝裏喚了聲:“容棱。”
熊熊燃燒的爐火,似乎在這一刻都寂靜了,手持長鞭,雙手浸滿鮮血的容棱回過頭來,他赤紅的眼睛裏還噙著凶狠,但在見到門口之人的那一瞬,這些凶戾氣盡數消散,他整張臉,霎時歸於平靜。
柳蔚因為心虛,現在整個人都不太好,她戰戰兢兢的舉起手裏的紙袋,哆嗦著問:“剛出鍋的糖炒栗子,吃……”
“啪嗒”一聲,長鞭丟下,男人疾步而來,渾身是血的他,將眼前的女人,狠狠抱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