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清楚。”柳蔚點頭道。
黃合咬牙切齒,握緊拳頭:“我與冰兒情投意合,但我家雙親,不許我替她贖身,半年前,我為此事求助孟奇,但他卻……”
“卻提出,要睡冰姑娘一晚?”柳蔚替他接下後麵的話。
黃合狠狠的閉上眼:“我不可能同意,那天我帶他去香坊,明明說好是拿銀子給冰兒贖身,但事到臨頭,他突然提出如此無恥的要求,我拉著他要走,他卻早已買通香坊護院,將我押下,之後更加,更加對冰兒……”說到這裏,黃合整個人顫抖起來:“我要救冰兒,我沒辦法,我說了我就是個小人,就算,就算我對不起胡巧兒好了!”
柳蔚上前,搖頭,深吸口氣:“你不止是個小人,你還是個禽獣,你與孟奇,的確是一丘之貉。”
黃合咽了口唾沫,捂著頭道:“我的確見過胡巧兒,一年前我娘要我上門求親時就見過,我知道她長得很美,那日帶孟奇去香坊的路上,我們也見到了胡巧兒,當時她從大和書院後門哭著跑出來,還撞到了孟奇,孟奇誇了她一句,說什麼我見猶憐,梨花帶雨,我知道他看上胡巧兒了,我就跟孟奇提出交換,隻要他放過冰兒,我替他將胡巧兒擄來……”
“畜生,你們都是畜生!”雲承稚瘋狂的掙紮起來,爬起來就要去打黃合。
胡子濯卻比他快了一步!
胡子濯出手狠辣,又是習武出身,一拳就將黃合打得口血鮮血,眼看黃合一口血吐出兩顆牙,杜岷英皺了皺眉,上前將他強拉住:吼道:“冷靜!綁架,擄人,縱汙,他死定了,沒必要髒了自己的手!”
胡子濯勉強冷靜下來,卻還是渾身發抖,整個人都不能平靜。
黃合趴在地上,嘴角的血怎麼擦都擦不幹,他像灘爛泥一樣,一動不動,也不看任何人。
因為怕將心上人連累進來,所以他承認了自己的罪行,這種行為可以稱之為深情嗎?柳蔚不知道,她隻知道,她看到這個黃合,就想吐。
“最後一個證人,帶上來。”過了好半晌,柳蔚才聲音沙啞的對堂外役衛吩咐道。
當第四名人證被推上堂時,柳蔚看出了他的平靜。
五個人裏,除了雲承稚因為裙帶關係,沒被容棱綁手蒙眼,另外四人,都是被禁錮成了粽子。
胡子濯、郭升、黃合被帶上來時,哪怕冷靜如黃合,卻也都有過幾絲掙紮,但最後這個人,卻毫無反應,進堂後,也不急著視人,隻沉默的跪下,姿態要多老實,有多老實。
柳蔚走上前,為他取下頭上麻袋。
那人抬首,露出一張悠然,似笑非笑的臉。
“叫什麼名字?”柳蔚問。
“史愜。”對方語氣輕緩的道:“孟奇生前同窗,與他關係不錯,不吃五石散,也與胡巧兒案無關,這位大人,還想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