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蔚點點頭,手指扣在木紋桌麵上,一下一下計算著。
雷爾朗又問:“我們需要做點什麼?”
“不用你去做。”柳蔚隨口道:“容棱已經去做了。”
雷爾朗好奇的問:“我們的完整計劃到底是什麼?將這二十多萬大軍招來青州,對我們有什麼好處?即便另外三州兵力減負,但我們困在青州分身乏術,我們什麼也做不到。”
說到這裏,雷爾朗又補充:“七王爺無法調動多餘兵力去三州救援,從京城調兵到江南,必過青州,近三十萬大軍齊集青州,京城的兵馬,根本不可能穿過兩江。”
“我沒說要讓容溯出兵。”柳蔚淡淡的道。
雷爾朗又問:“那是權王嗎?七王爺信中提過,三王爺與權王關係不錯,但且不論皇權之爭,就說這次的事,權王根本從一開始就無意插手,權王坐鎮遼州,豐州就在遼州旁邊,豐州上下官員,早已以權王馬首是瞻了,皇後能拿下豐州,這難道不是權王默認的嗎?”
“如果是權王默認的,那豐州為什麼會留十一萬軍?”柳蔚反駁道:“豐州留的人越多,越說明,他們在提防權王。”
“那權王為何一直沒有動靜?”雷爾朗不認識權王,但也知道他早就想造反的名聲,心裏自然將他與皇後混為一談。
柳蔚歎了口氣,其實權王那邊的情況,她大概猜到了,本來不願意提,但現在雷爾朗都問了,她也就直說了:“他大概,被威脅了。”
雷爾朗一愣:“什麼?”
“我母親,之前在豐州,豐州被占,全城叛軍,都在找她,她千辛萬苦逃了出去,現在雖然安全了,但在豐州的時候,應該吃了大苦頭。”
雷爾朗也參與過豐州之戰,他並不記得這件事:“令慈是?”
“紀夏秋,聽過這個名字嗎?”
雷爾朗皺了皺眉,沒印象。
柳蔚道:“她與權王,是舊交,與皇後,也有恩怨,我想,鬆州淪陷時,權王大概已經做好了出兵的打算,隻是他沒料到,呼爾托忍的手腳那麼快,鬆州之後就是豐州,豐州出了事,我母親不知所蹤,權王怕打草驚蛇,便不敢貿然行動,但同時豐州城裏,你們先鋒大軍一走,皇後就派人全城搜找我母親,不管她有沒有抓到我母親,她應該都暗示了權王,我母親的性命掌握在她手中,所以,權王被威脅到了。”
雷爾朗皺眉,不知道這段因緣。
柳蔚皺了皺眉:“聯係權王是必然的,江南三州既然已經撤兵,權王的人一過去,便能勢如破竹,這是好事。但說實話,我的話不管用,容棱的話也不管用,就算我們現在寄信給權王,告訴他我母親沒事,讓他放手去做,他也不會同意,我們在他心裏沒份量,看不到我母親,他不會幫忙。”
雷爾朗問:“那令慈現在在哪兒?”
“不知道。”柳蔚吐出一口氣:“與我家人在一起,大概,在兩江的某一處,遊山玩水吧。”
雷爾朗震驚:“這種境地了,她還去遊山玩水?”
柳蔚搖搖頭:“應該不是她想去,總之,說不清,現在容棱已經派人去找了,不知道能不能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