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衫女子猛地站起身來,巡視著四周,她的錢袋怎麼會丟了呢?剛才在酒樓時還在的,才多大會兒功夫就沒了?
白袍小廝看到女子如此模樣,也料到是怎樣一回事了,可是他也沒辦法。二十兩紋銀,對他一個小廝來說,可算得上是好幾個月的工錢了。
“怎麼了?”一個清雅的女聲從身後傳來,白袍小廝轉身看去,一身白衣的江雪舞站在那裏,疑惑的看著他。
白袍小廝走到她身邊,低聲說道:“這位姑娘好像錢袋丟了。”
江雪舞眉心微蹙,凝眸眼前焦急的綠衫女子。原來是她?剛才在樓上就注意到她,她並不像是會故意賴賬的人,看來真的是錢袋丟了。
“這位姑娘該付多少銀兩?”江雪舞問向旁邊的白袍小廝,眼睛卻一直沒有從綠衫女子身上離開。
“二十兩紋銀。”白袍小廝恭敬地答道。
江雪舞伸出白嫩的手心攤在天阻麵前:“天阻給二十兩我。”天阻也不多問,直接從腰際拿出二十兩紋銀放在她手心。
江雪舞將銀兩放到小廝手中,交代道:“拿去吧,這姑娘的銀子我幫她付了。”說完,又看了女子一眼,便與天阻離去。
小廝拿了錢也不多話,將桌上的餐碟收拾完畢便打算離去。綠衫女子見到小廝準備離去,抬起手攔住他,疑惑地問道:“我還未給錢呢。”
白袍小廝看了她一眼,然後伸手衝江雪舞的背影一指,“那位姑娘已經幫您付過錢了。”
綠衫女子順勢看去,一個粉色的身影映入眼簾,她又疑惑的問向小廝:“那位姑娘幫我付的錢?她為何幫我付錢?”
“這個小的不知,隻是那位姑娘剛才走過這裏,看到姑娘您在腰際摸索,便將二十兩紋銀放在了小的手中,說是幫您付賬。”
聽了他的話語,綠衫女子又轉頭看去,滿心的疑惑:難道那女子知道我的錢袋丟了?特地幫我解圍?疑問還未得到解答,粉裳女子的身影便漸漸離開了她的視線,顧不得那許多,她繞過小廝,起身追了上去。午後的城市繁華而喧鬧,花草在陽光的映照下恣意地綻放著紅與綠的濃烈。寬闊的街道兩旁一字排開許多的鋪麵,叫賣聲、車馬聲此起彼伏,加上來來往往的行人,整條街都沉浸在春日裏的陽光下。
從凝香居出來,江雪舞與天阻漫步於街道上,這是一條古老的街,所有的悠閑與溫馨仿佛都是從地底湧出的,讓一種溫暖平和的氣息縈繞了整條街道。
綠衫女子默默地跟在他們後麵,她很好奇為什麼那個女子會幫她解圍,更重要的是,她從來不喜歡欠別人恩情。
“天阻,你回去吧,”江雪舞停下腳步,看著身側突然駐足不前的少年。“少主,讓天阻陪少主找主上吧。天阻真的不放心。天”
天阻瞥了一眼那個距離他們十步之遙的綠衫女子,思忖了幾秒,便轉過頭來看向江雪舞:“有人跟著咱們。”說完又將視線移到綠衫女子身上。
江雪舞揚眉看向他,疑惑地說道:“有人跟著咱們?”她轉過身,順著天阻的視線看去,竟然是那個綠衫女子?她幹嘛跟著他們?
看著距離他們十步之遙的綠衫女子,江雪舞勾起唇角微微一笑,隨即轉過身來,拉住天阻的手:“走吧,不用去在意,或許隻是同路呢。”
闕柏淩並不喜歡住在淩王府上,這是江雪舞與他相熟之後才漸漸了解到的。在闕隆城南麵離她與天阻的府邸不遠處,有一座清幽淡雅的莊園,那便是闕柏淩長住的地方——百靈莊。
沿著街道就這樣走著,天阻突然又停下腳步來,轉身看向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綠衫女子,他低聲對身邊的江雪舞說道:“她還跟在咱們身後。”
江雪舞聞言轉過身看去,正好對上了綠衫女子那雙明亮傲人的雙眸,那眸中看不出惡意,隻有幾分探究與好奇。江雪舞驀然向她走去,唇角一抹甜美的笑意綻放開來。
“姑娘,跟著我們有事麼?”
清雅恬美的嗓音傳入耳中,綠衫女子從愣怔中過回神來。剛才與麵前這個女子四目相交的那一刹,心神仿似被凝住了一般,就那樣怔怔的立在原地,看著她麵帶笑容一步一步的向自己走近。
綠衫女子靜默不語,眼中的那幾分探究與好奇愈發深了。過了好半晌,她才開啟朱唇疑惑地問道:“剛才在凝香居是你幫我付的銀兩麼?”
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問題,江雪舞微微一怔,隨即又笑開來:“姑娘,你是在意那件是麼?不必放在心上的,小事而已。”
見到她笑,綠衫女子更是好奇,“為什麼要幫我付賬?”
還是那抹甜美的笑,可是眼中的深意卻讓綠衫女子不能忽視:“沒有為什麼,隻是不想姑娘為難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