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有保安發現了她,她衣衫不整,要求她出去,她瞥了一眼保安,就要往裏衝。
騷動引起了人群的注意,安司辰和安琪都看到了她!
她被帶了進來,安司辰很緊張,拉過她冰冷的說,“月兒,你怎麼了?”
安司辰在公開場合對衣衫不整的她表現出莫大的關心,這時史無前例的,於是,強烈的鎂光燈便開始狂拍!
她不說話,臉上掛著冰冷的眼淚,清麗的小臉慘白著,卻帶著英勇無畏的決絕和玉石俱碎的決心。
四周開始有人議論紛紛。
她冰冷的雙眼環顧四周,看到了安琪一臉心虛的樣子。
安司辰拉著她的手,心裏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月兒從來沒有這個樣子過,冰冷的像萬年的寒冷,渾身散發出不顧一切的決絕,“月兒,發生什麼事了嗎?”
冷月初狠狠的看了安司辰,心裏惡心到了極點,虛偽的男人,在這裏表現出假惺惺的關心!
她慢慢的走向安琪,一臉的平靜,平靜的如鏡麵一般,她對著安琪擠出一抹微笑,然後,她快速的揚起手,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之前,隻聽到一聲,清脆無比的巴掌聲,響亮響起!
接著,是眾人倒抽涼氣的聲音和安琪的哎喲一聲。
冷月初依舊是那麼冰冷,她看著安琪痛苦的捂住右邊快速腫起的臉,心裏的苦恨絲毫沒有減去一絲一毫。
“安琪!這一巴掌,你應該知道為什麼!無論你怎麼欺負我,怎麼侮辱我,我都可以不在乎,可是,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去碰我最在乎的人,你可知——”
冷月初的聲音像冰冷的尖刀,說到這裏,提到母親,她終於再次落淚了,幾乎是一字一頓的哀嚎著,“你可知,她是我的命——”
說完,她緊閉了雙眼,再次猛然睜開,便如發瘋的豹子一般,衝到了安琪身上,扯住她的衣衫,搖晃著,“還她還給我,還給我,還給我……”
安琪自然不知道李桂綸已經去世,還以為冷月初隻是為了她去威脅李桂綸那件事來找茬,雖然是礙於媒體,但她也不是省油的燈,眼看著就要揚手打在已經發瘋的月初身上,這時安司辰一把擋住了安琪要打下來的手,從後麵抱住月初,“月兒,你怎麼了,靜下來,靜下來……”
冷月初回身,猩紅的雙眸,銳利的眼光如冰刀一般掃在安司辰的身上,許久,她才慢慢的開口,帶著無窮無盡的恨意,幾乎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滾!”
說完,便再次瘋狂的掙紮。
整個宴會亂成一團,媒體開始肆無忌憚的拍照,強烈的鎂光燈一閃一閃,刺激著冷月初本來就極度脆弱的神經。
安家已經派出保鏢在往外驅趕記者,但是好事的記者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機會呢。
安司辰已經沒有心思理會這些,他一心都撲在冷月初身上,總感覺,在她身上,好像發生了什麼似的。
“月兒,你怎麼了,告訴我,讓我來為你承擔,月兒……”
安司辰焦灼的如熱鍋上的螞蟻,苦苦的哀求著冷月初。
她看著他那張擔憂的俊臉,一股滔天的巨恨再次掀起,蒼白的唇裏吐出讓安司辰心痛的話,“卑鄙,這個時候還假惺惺表現出關心了,還有臉問怎麼了,都是你們兄妹造的孽,你們傷天害理,你們欺男霸女,安司辰,你以為你有錢有勢,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還有老天呢,老天爺是長著眼睛的,安司辰,早晚就會遭到報應,你會不得好死的!”
蒼白的小臉,猩紅的雙眸,她披頭散發狠狠的詛咒安司辰的樣子,像一把把尖刀毫不留情的直插安司辰的心髒!
英俊的臉刹那間失去了血色,深不見底的眸子裏除了不可抑製的痛苦,就隻剩下蒼涼,他傻愣在那裏,從腳底冒出的寒氣直逼四肢百骸。
“你,就那麼恨我嗎?”
一出口,他自己都震驚,他的嗓音沙啞的驚人,他就那麼定定的看著她,他做了那麼多,為了她改了那麼多,可她呢,根本看不到,還把他屁顛屁顛碰到她麵前的滾燙的真心,扔到了地上,又踩上了兩腳!
英俊高貴的臉上,隻剩下冰涼的絕望和無盡的憂傷,那一刻,安司辰是被擊敗的野獸,漆黑的眸子一閃一閃的,像是某種晶瑩的液體。
看著她恨他入骨的臉,安司辰的心,從來沒有過的痛,痛得他一動也不敢動,一動,那冰涼的液體,便會順著英俊的臉龐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