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河流向著遠處奔流不息,水流的聲音發出清澈的聲音。
猶如光陰的河流一樣,奔流向前。
我站在光陰的此岸,而你在彼岸。中間流淌的是過去的往事,我在此岸看到你,而你可曾看的到我?
此岸,彼岸。又有多少往事,多少人淹沒在通往彼岸的道路上?
冷楓望著河水,久久出神,曾經的自己和現在的自己有什麼區別嗎?
乞丐的自己為了吃食而掙紮,現在的自己為了權勢道境而掙紮,其實並沒有什麼過多的區別吧,都是在掙紮,隻是掙紮的東西不同。掙紮的東西不同,也就注定了現在的自己和以往的自己其實是不同的。
掙紮是一種痛苦,不掙紮也是痛苦。
此岸,彼岸,自己不同了,在通往彼岸的河流中,自己已經在逐漸的改變,而且離彼岸越來越近。
道心唯我。
在河麵上映出一個個遠去的自己,冷楓明白,自己已經不屬於過去了。
沉默許久,源幽幽的道;“冷楓,你變了,以前的你有著熱血,你也不是這樣殘忍的。我記得你曾經為了一個小女孩而除惡揚善,為了一個小乞丐而大動幹戈。”
冷楓無奈一笑;“那隻是曾經的我,而不是現在的我,沒有人會不變的,所謂的熱血也已經在逐漸的冷卻了。”
源接近著道;“但是不會消失,我感覺到你心中還有壓製的熱血,現在的你將那股熱血死死的壓製了起來,留下的是冷酷和殘忍。”
熱血嗎?每個人的熱血又可以沸騰多久?也許隻不過是年少輕狂的那幾年罷了。
血會冷,誌會消。
沒有什麼東西會永遠的持續下去。
“我已經不再是那個少年了。”冷楓低沉道。
光陰的河流中改變了多少,留下的又是什麼?最初的你,你可還記得?
當多年以後想起最初的你,你是否會有一聲追憶的輕歎。
“縱使你不再是那個少年,但是我相信有些東西也不會改變的。”源的聲音有著一絲苦澀。
“我又有什麼沒有變的呢?難道你認為現在的我,拿個破碗跪在路邊,還是那個乞丐嗎?不是了。”冷楓有些悲哀的道。走到現在真的是自己選擇的嗎?
不是,化身為妖,天命之人,這一切都不是自己的選擇。
自己又何來的選擇呢,這都是無奈的選擇。也許無奈的選擇往往都是正確的吧,也是這些無奈的選擇將一個人逐漸的改變了。
“總有一些東西在你的心裏是不會改變的,隻是你自己沒有發現罷了。”源沉聲道。
沉默片刻,冷楓淡淡一笑;“連這個世間都可以毀滅,又有什麼是不會改變的呢?”
源幽幽的歎息了一聲,便不再言語。
冷楓望著流淌不息的河水,久久出神,沒有改變嗎?不,自己改變了,自己已經不再是從前的自己了。
傷勢在不知不覺恢複了六成左右,向著四周打量,冷楓不由的泛起一絲熟悉的感覺。
“這裏好像是龍嶺山附近。”源有些不確定的道。
龍嶺山,冷楓眼神一動,曾經有一個叫蝶雨的女孩和自己互訴衷腸,她說有一天自己走丟了她會在原地等自己。
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會在這裏嗎?冷楓有些悲哀的想到。但是腳步卻不受控製的向著龍嶺山走去。四周的楓樹依舊恍如昨日,什麼都不曾改變。
一步一步,仿佛踏上了光陰的河流走向彼岸,走向多年以前。不知曾經的那個胖子,在這裏沉睡的是否安心。
冷楓淡淡一笑,腳步向著裏麵走去,穿過了樹林,穿過了光陰,突然腳步頓住了。
前方,不知何時搭建起了一間木屋,那是一間非常簡陋的木屋,就連遮風擋雨都做不到。在木屋之上,坐著一個女子,眼神淡然的望著遠方,偶爾有風吹過,掠過了她的發,很是淒迷。
她的身影在光明與陰暗的交界處,安靜的仿佛是一紙剪影,憂傷的讓人心疼。
冷楓沒有想到這麼多年,蝶雨真的還在這裏等待,心中泛起苦澀難言的感覺,原來有些東西是真的不會改變的。
蝶雨似有感應一般,向著冷楓望來,眼中掠過一絲迷茫,仿佛有著一種熟悉的氣息,但是這個人的身形和那個人差的太遠了。冷楓現在的身形依然還是那個彪形大漢的樣子。
“你是誰?來龍嶺山做什麼?”蝶雨淡淡的問道,隻是在聲音深處,有著一絲微怒,仿佛這裏是她最神聖的地方,任何人都不能涉足。